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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心切,我担心他只怕会误入歧途,那脱脱不花年纪虽轻,雄心极大。他便和幼主深相结纳,允许统一蒙古之后,替他复国。其实却是培植力量,压低他叔父的气焰。同时想统一蒙古之后,再问鼎中原。我默察形势,深感危机严重,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借外国之兵,可成帝业的。纵许成了,也不过是儿皇帝而已。可叹我的旧日同僚,却无一眼光远大之人,反而人人称庆,与幼主同一心意,梦想将来能借瓦刺之力,再与朱元漳争夺江山!”
陈玄机暗中偷听,吃惊非小,想道:“张宗周如果真的借了外兵,打回中原,这岂不是开门纳虎,只怕复国不成,中华的锦绣河山先自断送了!呀,我的叔伯师长辈,二十年来,一直怀着孤臣孽子之心,想替大周再打天下,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如何?”
只听得石天铎叹了口气,往下说道:“幼主的心意无可挽回,他己发下了先帝的金牌,交给了七修道人,派他与蒲坚潜回中国,召集先帝旧部,都到瓦刺去共图大事。第一个要宣召的便是云舞阳兄!这事情关系重大,我此来便是想劝阻舞阳兄,并请他迅即转告国中旧友,共谋对策。不知舞阳兄这些年来景况如何?打算怎样?”
云夫人道:“舞阳这十多年来隐居此山,与旧日朋友都已断绝了来往。不过,他看来虽似不问世事,其实他的剑术练成之后,却无时不想再度出山,要武林承认他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号。只因我的堂兄还在,他有所顾虑,故此迟迟未动。如今我的父兄相继去世,他再度出山,将是旦夕之事了。”石天铎道:“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舞阳兄练成达摩剑术,欲为世所知,这也是人情之常。舞阳兄有意出山,那是最好不过。”云夫人道:“他志不在小。只怕他既不会接幼主的金牌前往瓦刺,也不会依你之劝,替你送信给老朋友们。”石天铎道:“这却是为何?”云夫人道:“朱元漳的锦衣卫总指挥,京都第一高手罗金峰前几日曾到过此间与他商谈。”石天铎诧道:“有这等事?”云夫人道:“我隐隐闻知,他将接受朱元璋的礼聘,劝先帝的旧部降顺新朝。”石天铎道:“那班人忠心耿耿,只怕他要白费心机。”云夫人道:“若然不肯降顺,罗金峰就要按址搜捕了。”石天铎怔了一怔,失声叫道:“这岂不是卖友求荣?”云夫人道:“舞阳和我也不肯说心腹话,我侧闻这个消息,那是素素听来的。我探问他,他却不露半句口风,这几日来但见他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连我也不知他心中的真意。”
石天铎道:“但愿舞阳兄不要上钩才好。也望你劝一劝他。”云夫人苦笑道:“我与他虽是夫妻,实同陌路,这些年来,彼此都是敷衍着过日子罢了。”石天铎心中凄恻,轻声叫道:“宝珠,你——”云夫人忽地抬起头道:“舞阳今晚只怕不回来了,现在已是四更时份,素素每晚五更要起身练剑,再接着做黎明的早课,你,你还是走吧,明天再来。”
石天铎依依不舍,走了两步,忽似想起一事,口头问道:“宝珠,你有没有见过一幅长江秋月的图画?”云夫人道:“你问这幅画做什么?这幅画就在这间书房里面。”石天铎道:“是么?许,待我进去看看。”云夫人大为奇怪,只好跟着他走进书房。
陈玄机急忙闪入书橱后面,只听得石天铎沉声说道:“谁在这书房里面?”陈玄机这一惊非同小可,正待挺身而出,却听得云夫人笑道:“书房里那会有人,舞阳就是回来,也不会藏在书房里偷听咱们说话。”石天铎道:“我好像听到什么声息。”云夫人道:“也许是觅食的鼠儿。”陈玄机从窗边闪人书橱背后,不过是几步之隔,他移动脚步,又是轻到了极点,石天铎虽然心有所疑,听云夫人一说,也就不再言语,“碰”的一声,燃了火石,点着了案头的烛台。
陈玄机方自松了口气,忽听得云夫人微笑说道:“这书房前两天倒有人住过。”石天铎道:“谁?”云夫人道:“是素素救回来的一个小伙子;听说他的父亲也是你们昔日的同僚呢。他不知何故,被人所伤,素素将她父亲最珍惜的小还丹也给他吃了;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想行刺舞阳,舞阳回来就将他撵走了。可惜我没有见过他,素素对他好似颇为思念,在我面前就夸赞过他,说他温文儒雅,武功又好得出奇,连舞阳也称道他的剑法呀,素素这孩子毫无机心,对陌生人也这样好法。你瞧,她的剑还挂在这里,当时若是那小伙子偷去了,她父亲才不肯轻饶呢!”石天铎笑道:“那么倒是素素大有眼光,若然那小伙子不是正人君子,她焉肯将他款待?”陈玄机从云夫人的话中,证实了紊素偷是对他思念,心中甜畅之极。
云夫人正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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