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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的确很难办,因为我完全没有立场为皇太极的‘敌人’求情。
她如我所料地瞬间抹掉了所有的笑容,漂亮的一双大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线,愤恨似乎正在凝聚成某种强大的力量。
忽而她的表情却瞬间陷入极度痛苦,泪水骤然落下,步步倒退中伸出手指着我控诉道:“你真是我见过最绝情的女人,除了你自己,其它你根本什么都不会顾及。你不顾及世子哥哥几近痴傻的感情,也不顾及他的性命;你不在乎自己姐妹毕生最大的愿望,不在乎赫赫战功的多尔衮无子终老,更不在乎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究竟为世子哥哥说句话会对你有什么威胁?时至今日谁还能撼动你的地位分毫吗?可是你居然这么残酷。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动摇你冷酷的心,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
李静炫扭头夺门而出,冲撞上守候在门口的素玛。她一把推开素玛,彻底绝望而去。
我整个人僵住了,感觉眼前一切出奇得不真实。我始终枯坐着,似是找不到方向。那年太医当众宣布额俄怀孕时,邬聿敏漠然失落的神情灼烧着我。
我了解古代人对子嗣的看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满朝的亲王贝勒,哪个不是儿女承欢膝下,却唯有多尔衮一个征战多年,满身是伤,却没享受过一天做父亲的喜悦。
李静炫明确不爱多尔衮,她所在乎的只有她心心念念的‘世子哥哥’。她腹中的孩子,并没有带给她做母亲的喜悦,却带给她可以拯救李溰的自信。而那份自信连同邬聿敏今生最大的渴望都已被我刚才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摔得粉碎。
反复问着自己,难道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如果我开口为李溰求情会不会触及皇太极的底线呢?我需要坦白心中全部的秘密吗?他又能够接受吗?我其实一直都在挣扎,度过的每分每秒都充斥着无力感。
素玛走近身来,默默守候在我身边。
几近黄昏,素玛不再沉默,她轻轻跪下,握住我早已冰冷麻木的手道:“主子,别再为他人的命运痛苦了。尤其是在这宫闱之中,您只能求自保。”
素玛的话与当年岳托的告诫重合。我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确实这么做了;可就是始终甩不开那份自责的痛,一团郁闷之气纠结心中。如果李溰真得生命不保呢?如果李静炫真得扼杀腹中不足双月的孩子呢?那么邬聿敏会怎么恨我呢?毕竟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傍晚,素玛禀告来临的皇太极说我顿感劳累,先睡下了。
他放轻脚步,走进漆黑的卧室,缓缓坐到床沿。我保持背对着他的姿势,紧闭双目。以我现在的情绪,根本无法面对他,他那么精明,我必定是什么都瞒不住。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头,低喃了一句话,孤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了。
我的泪水在他消匿的脚步声中决堤。他说:“海兰珠,你千万不要病啊!”
我认了!虽然自责,但总不能拿与他之间的一切作赌注啊!
日子总没有如我所愿的平静,尽管我心志前所未有的坚定。邬聿敏的现身令我只能愧疚她更多,因为我不得不再一次亲口地拒绝她。而她却似乎根本不知道李静炫究竟所求何事。
侧福晋身怀六甲的消息传出,多尔衮的亲王府大宴宾客,李静炫入宫领正式封号。看似欢天喜地的气氛,却给我一种毁灭前回光返照的感觉。李静炫是真的要留下腹中孩子,还是打算玉石俱焚得更彻底呢?她真实的想法我无从探知,只能一味回避与她的接触。
现今我只乞求生活的更封闭些,别再来撼动我经不起丝毫动摇的心志了。
接下去我平静的生活了半个月。四月末,阿济哥带兵争皮岛再次无果而返,我看得出皇太极有了些许烦闷的情绪。他书案上的兵家书籍越堆越高,挑灯夜读的时间无限延长着。
“快去睡,不许陪着我熬夜。”他疲惫中揉着眉心抬头,突然发现呆坐一旁的我,不悦地命令道。
我回神无辜地扁嘴一笑,说:“我白天睡多了,现在反而精神,怎么也睡不着,躺着翻来覆去岂不是更难受,还不如带着儿子陪他阿玛看书,这样才像一家人嘛。”
皇太极注视着我温柔地笑了。“你啊!诡辩一大堆。看来我不休息,你是不会好心地让咱们儿子休息了。”
他收了书,吹熄烛火,慢慢爬上床榻。我顺势挑了个舒适的姿势钻进他怀里。
他的手慢慢地抚上我高高突起的腹部。“我实在是期待他的降生,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他哇哇啼哭的小模样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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