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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粉脸含着泪珠儿欲啼哭,公子一时心软接过这幼童在怀中,那幼童见齐晏生得俊美无双,唇畔儿虽冷峻,眼神却很淡柔,顿时噎住了抽泣,眼儿睁得浑圆地贪看齐晏。
谢阿弱剪罢烛花,放下金剪,莞尔道:“原来公子生得好看还有这等好处。”
那幼童正点着指头细数齐三公子青地袖摆上白鹿纹,三公子道:“这孩童年纪,这番依恋,倒和从前一模一样。”
长夜漫漫到了此时,谢阿弱亦坐在公子一旁,道:“不知是不是刻意忘记了,公子说那些事似乎都已遥远,像前世。”
正细话间,那舱外忽然传来仆妇婢子们寻小公子声儿,公子淡淡听了一会,轻轻抚着那孩童初覆额前细发,道:“伺候下人来寻他了。”
谢阿弱则淡然对那孩童道:“喜欢玩藏猫猫么?”
这孩童听了眼儿弯弯笑了起来,他眉心有一颗红点,如善财童子般,原本就格外可爱,此时愈往三公子衣怀里偎靠,细嫩雏音般道:“宝儿躲这里。”
如此乖巧柔驯,齐晏自然喜欢,两下相安无事,那甲板上却已闹翻了天,不知是谁慌乱喊了一声“小公子落水”,仆妇们纷纷登上甲板、聚在那船舷边看,但见河面依稀有个人儿随水波浮沉于水上,本是夜色看不大清,只认得那衣帽是小公子,一个个就惊叫起来,指着那水面直跺脚,这大船少说有三丈之高,冬水又寒,都是妇道人家,一时竟没个敢跳下水去救。
有主见婆子转身奔下去找秦捕头与两位刀头,三人却不知躲去哪了,房里也寻不着,倒尽是惊动了旁船客。那毛大夫不由骂道:“这冷家人一上船来就没一刻安生,闹闹哄哄专在夜里寻事端!”
那李大贾也本是拥香揽娇,睡得正香,朦胧听得亦骂道:“这冷家人是阎罗来索命了不成,死了夫人、丫环,连这小也要死了!真晦气!”
睡梦中环翠一听,看向怜娘,神色登时有些异样,怜娘本就是个忧虑少眠人,此时已急匆匆披上衣裳下了床,奔出门去,那李大贾心下奇怪,喊她名字也不回头,那环翠一见势头不好,连忙也穿上衣裳下了床,喊着怜姊就赶了上去。
怜娘发髻松缓,慌乱乱奔上甲板,见船舷上聚着好些神色慌急人,她亦五内如焚,一把大力推开这些仆妇,扶上围栏向水中定晴一看,那黑漆漆水面一团物什,有手有脚,尤其那一顶福字小帽露出水面,似极了溺水孩童,登时怜娘心下大乱,手脚并用攀上围栏,扑通一声就往河里跳!
怜娘扑嗵落了水,那些仆妇见她如此奋不顾身,顿时吃惊起来,此时秦捕头并两位刀头已举着火把从船中走了出来,如白昼般亮光照向水面,但见河面上怜娘游近了那团物什,一手翻抱起一看,竟只是个草扎人儿,心上不由一凉,她举头看秦捕头等人居高临下冷眼向她瞧来,心中雪亮,已晓得自己中了他们计!
此时,无毒和尚臂上挽着一卷粗绳丢入水中,喊道:“女施主,且抓着这上来罢!”
那怜娘晓得这上船了就多半没有活路了,正犹疑不决间,那秦捕头已冷冷威胁道:“若不上来,可要将儿子打断了手脚、丢到破庙里做乞丐去了!”
怜娘一听,心上已怕了,拽着那绳系在腰上,被无毒和尚缓缓提拉上甲板来。此时环翠亦奔上甲板,见怜娘从河里攀扶上围栏,浑身湿透、淋漓乱发,忙取出帕子上来拭着她面上水渍。一边无毒和尚虽是单薄衣裳,亦脱下了覆在怜娘身上,阿弥陀佛道:“佛祖慈悲,女施主回头是岸。”
秦捕头却冷冷道:“这蛇蝎女子坏了两条冷命,佛祖就算再慈悲这会也不济事了!”
环翠听了,只咄咄喊冤道:“怜姊好心救人!几位官爷凭什么安这杀人罪名在她身上?”
林月浮此时已上前来,淡然道:“环翠姑娘何必明知故问?玉珠姑娘死时,已有心替她遮掩,难道竟以为一点点烟杆子草灰就能瞒天过海?”
这时詹老大亦现出身来,怒骂道:“原来是这两个毒妇设计害!”
一旁詹大婶亦忿然不平道:“秦捕头还说是有心替男人藏掖,现下瞧来,这玉珠姑娘死时,这有心遮掩竟是环翠这小蹄子!男人跟俩无冤无仇,是逛窖子没给钱?还是弄大们肚子不认帐?俩为何要陷害他?”
怜娘此时冷水浸身,瑟瑟发抖,嘴唇冻得发紫,却抿着嘴一言不发,环翠在一旁护着怜娘,捏着帕子破口大骂道:“们口口声声说怜姐杀了人!证据呢?别端着脏水往人身上泼,以为姐俩好欺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别说活人蒙冤了!劝们要冤死人可得狠心点!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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