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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像个被丢弃的破娃娃,呆呆地坐在浴缸里,任眼泪肆无忌惮地往下流。
过了今晚,自己就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那些说不出却可以任意在心里滋生的情愫,也一起被那人磨灭在刚才激烈而肮脏的交合中。
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水温渐渐变凉变冷,秦杨才回过神。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水里呆坐了一个多小时,水也都被晕染成浊红色。
无奈,只能撑着浴缸边的扶手,放掉这满满一缸让他发怵的冷水,转而用淋浴来洗去身上的脏物。
水流哗哗地冲下来,打在秦杨遍布痕迹的身子上。
顾不得疼痛了,只想着赶快冲地干净些,再干净些。自己都已经嫌弃这个身体了,不能再让别人看到。
秦杨胡乱摩擦自己,强忍着痛,发狠般地想要揉去那些时刻让他想起刚才那场慌乱的证据。
直到皮肤都有些褶皱了,该死的印子还是嚣张地不愿离去,似乎极力证明自己的顽强与坚韧。
秦杨无可奈何地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不愿意碰汪睿航的毛巾,便用自己的T恤擦干水渍,然后套上被撕出小口子的内裤、运动裤,套上邹凯的外套,拉紧拉链。
最后看了眼裸着身子轻轻呓语的汪睿航,秦杨迅速逃离了他家。
真的,真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清晨的阳光并不温柔,反而有些刺眼,特别是对于一个宿醉的人。
汪睿航本能地用手挡住脸,缓缓睁开眼睛。
唔,我怎么睡在床上?不是应该在等秦杨…
对了,杨杨?!
汪睿航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而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惊呆。
身上什么都没穿,只有一件破败的T恤半盖着,看上去像是经过激烈挣扎后被撕裂的。内裤和长裤摊在地上,房间四周还有一些摔碎的器皿。而最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是床上、地上粘着的混杂着白浊的凝固血液,□裸地逼视着汪睿航的视线,凌乱而不堪。
昨晚…汪睿航的脑子依然发胀发疼,却似乎清醒不少。
他记起自己在家门口徘徊了一夜,就为等秦杨。后来实在是等得累了,加上焦急和臆想的折磨,便在楼下超市买了一打啤酒。从来不随便喝酒的他,第一次在夜晚,喝着冷风和冷酒,孤独地等一个人。
“求求你放开我…呜…不要,快点放开我…”
“哥你疯了!你疯了!”
“啊…不要再进去了,会死的!你放了我吧,我求你放开…疼…”
凄厉的哭喊放佛依旧回荡在耳边,一阵阵尖锐狠狠刺进汪睿航的心脏,绞地生疼。
汪睿航顿时完全清醒,昨晚做的荒唐事也像电影一样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放。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兽性大发后的证据混合着血液已经凝结,却更加肮脏。汪睿航有些反胃。
自己尚且如此厌恶,那秦杨…?汪睿航在自我厌恶不久后,猛然想起了被施暴的那人。
只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挫折,最害怕的也不过是考试成绩不好被骂。昨晚却因为自己的酒后乱性而饱受那样的伤害和折磨,叫他怎么承受?
况且,还是那么信任的哥哥。
汪睿航不敢深入地想,他怕自己先崩溃了。在衣柜里随便找了套干净的衣裤换上,连洗漱也来不及,便飞快地跑出家门。
现在只有先找到秦杨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一切,都管不了了…
汪睿航疯了一样冲向秦杨家,顾不得其它,拼命地敲打那头紧紧闭着的铁门。可是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对似的,无论汪睿航多希望里面有人来打开,依然纹丝不动。
“杨杨,你开门,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杨杨,开开门好不好,我真的有事情找你。”
“杨杨,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先开门,好不好?”
“杨杨,开门呀,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杨杨,对不起。”
“杨杨,……”
汪睿航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路过楼梯的邻居也越来越多,可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绝望地靠在门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是花再大的力气也无济于事了。
真好笑,对他做了那种事情,怎么还指望他原谅你?当真以为是不需要代价,单凭一厢情愿想解释,他就会像以前那样欢欢喜喜地迎接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