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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撇唇,“堂堂农户,甘愿被当作买卖的贱妾,侥幸作了安王的小妾,就敢耀武扬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在大庆朝,农户的地位可是高于商人的。位于士农工商中排名第二位。商人却在最末一流。
徐璐也很是无语,搞了半天,原来这张家人并非外人呀,还是同村人呢。只是人家如今靠着闺女显达了,成为大员外了,派头也讲起来了。
早知这张家人的底细,哪需要如此复杂?直接让刘向东以冒充亲王亲戚为由,就可以把张家剥层皮了。何需弄得如此复杂?
不得不说,刘向东的嘴才真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把那安王府的大管事驳得哑口无言。他指责人家不把安王放眼里吧,刘向东一句“妾室娘家如何能成为王爷正经亲戚?”就把他堵得结结实实。
梁大管事指责刘向东官官相护,欺压良已吧,刘向东又是合法合程序地处置,并且人证物证皆在,再来,刘向东还一句:“张家人卖田经商,此为贱籍。贱籍公然强占良民土地,罪加一等。若非看在张氏女是安王小妾的份上,本官还会从重处罚。”一副本来就瞧在安王的面上才从轻发落的。把那名大管事噎得半晌无言。
陈氏也心慌了,兀自吼道:“欺负我们还有理了?明知我是安王的亲戚,还敢让人强拆院墙,抓我家老爷,分明就是不把王爷放眼里。梁管家,您一定要替妇人作主才是。”
这时候,凌峰进来了,只见凌峰三并并入两步踏入屋子里来,也不看梁大管事等人,只是问刘向东道:“刘大人,拙荆被人强占的良田,可有要回来?”
刘向东恭身答道:“回大人,下官惭愧。对方刁顽,眼里丝毫没有大庆律法,下官没能要回来。”
凌峰板着脸道:“既然没要回来,那就按大庆律法处置,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刘向东正色道:“按我大庆律令,非法强占民田者,罪判五年刑拘。严重者,判十年刑役,并流配三千里。耐何……”
不等刘向东把话说完,凌峰就冷然道:“证据确凿,那为什么不判?”
刘向东一脸无耐道:“可对方自称是安王亲戚,这位便是安王府的大管事,梁大管事。梁大管事指责下官理应看在安王份上,不予处置。”
凌峰看得梁管事,也不理会梁管事的作揖,只是冷然道:“梁管事可是要代替安王干涉地方司法?”
梁管事滞了滞,堂堂亲王,干涉了又如何?可当着凌峰这个煞星的面,这话可不敢真的说出来,因为一旦说了出来,安王的罪过可就罪大了。
于是梁管事说:“凌大人误会了。在下并未要干涉地方司法。只是张家与安王有些渊源,听说张家吃了官司,便特地叫在下来瞧一瞧,问个究竟。”
“那现在梁管事问清楚了么?”
“……问清楚了。”
“那对于刘大人的判决,可有异义?”
“这个,在下并无异议。只是,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在下恳请凌大人,看在王爷的面上,可否宽恕则个?”
凌峰侧头对刘向东道:“也罢,看在安王的面上,本官就放张家一马。张家强占拙荆的土地之事,就按市价赔付银子即可,梁管事可有意见?”
能不动兵刃解决好事儿,那是再好不过了。梁大管事欣然同意。张家人畏惧于凌峰的威势,又见梁大管事似乎也落了下风,哪里敢不同意的。于是说按着赔付标准,总共赔付一百两银子。
凌峰又说:“很好,既然张家全额兑付,那么强占民田这一罪名便可作废。但张家多次派人欧打无辜村民,又该当何罪?”
“……凌大人,您这是……”
凌峰冷冷地道:“还有,张家这些年经商,从未交过税,据调查,这数年来,张家就偷税漏税达八千两银子这多,刘大人,这又该如何处置?”
刘向东语气铿锵道,“无故欧打良民者,按律杖责三十大板。致伤残者,流配三千里。偷税者,罚钞千贯,并杖责三十大板。”刘向东大义禀然地盯着张家人,又道:“张家欧打村民,打人致残,偷税逃税。并胆大包天,明知此地乃督抚夫人陪嫁田地,仍然强占为已有。今日督抚夫人亲自与张家交涉,仍然刁顽穷凶恶极。渺视权贵,不服管教,此等刁民,不重罚不足以泄民忿。大人,下官恳请对张家从重处罚。”
凌峰又道:“证据确凿么?”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