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心中声(第1/3 页)
谢长渡听到宋常卿这猜想,愣了一下,扯扯唇角,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哪用做到如此地步。”
他顿了顿,又道:
“何况在小天君面前,我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宋常卿想想也是,没再刨根究底,身子往后一仰又倒回躺椅里,一条腿支起来,在蜜饯盘子里挑挑拣拣半天,才拿起颗梅子塞进嘴里。
刚嚼了一口,立马被咸得眉头紧皱:
“呸呸,什么味道,这是扔盐缸里腌的吗?准备咸死谁?”
谢长渡见他眉毛眼睛都皱成一团,忙起身提着茶壶倒了一满杯茶递到宋常卿面前:
“是我疏忽了,忘记你和宿禾口味不同。”
宋常卿偏头把嘴里的梅子吐掉,就着谢长渡的手喝完了一整杯茶,嘴里还是咸得不行:
“他这口味有几个消受得了?”
那梅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腌的,入口咸甜,但一咬开,就如同嚼了一团粗盐一般,又咸又酸,过后又开始发涩。
那条臭蛇为什么喜欢吃这玩意儿暂且不提,反正宋常卿是完全受不了这味道。
谢长渡轻咳两下,没有应声,只是又给宋常卿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多喝两口,味道兴许能淡些。”
宋常卿接过去一饮而尽,这才把那股子咸味压下去,但嘴里还是一股怪味,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挡住谢长渡倒茶的手:“行了不用再倒了,再喝待会儿嘴里又发苦。”
谢长渡垂眸将他的所有动作都尽收眼底。
刚被茶水润过的唇在烛光照射下显得更加殷红,带着细碎的水光,舌尖扫过时饱满的唇肉随之下陷,张张合合间隐隐能看见皓白的牙齿。
他悄悄咬了咬下唇,忽然感觉有点口渴。
这念头只出现一瞬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宋常卿是玉帝托他照顾的人,天生尊贵,处世洒然而高不可攀,又怎容他有如此亵渎的想法。
谢长渡闭了闭眼,告诫着自己。
不止方才僭越的思绪,心中那点侥幸的,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更该埋得死死的。
宋常卿见谢长渡呆在那儿不动,抬手戳上他肩头:
“发什么呆呢?”
说着,他指尖打了两个圈,故意调笑道:
“别是又看我看呆了吧,渡长君……”
话音未落,耳边那道神似谢长渡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真好看。”
“不行,不能看。”
宋常卿微微一怔,抬眼看了眼谢长渡,见他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试着把手从谢长渡肩头挪开。
那道声音骤然消失不见。
宋常卿又抬手戳上去:
“他在干什么?”
“他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然后宋常卿就见谢长渡抬手不经意般抹了下脸。
宋常卿对骂声习以为常,听到这般直白的话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他两颊微热,一时间想不清这事儿到底是算正常还是不正常。
应当……算正常吧?
那些死物都能说话了,听见个心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天君平日里只听见别人骂他,骤然听见这么两道声音,心底不由得发虚,把手收回来,若无其事般换了个姿势,如此宽慰着自己。
等他在心里把自个儿给说服,抬眼一看,谢长渡还站在那,奇怪道:
“你中定身咒了?”
谢长渡如梦初醒般抬手,抚平肩上宋常卿方才戳出的褶皱,指尖似是无意般从他刚刚触碰过的地方划过,声音有些微微的哑:
“无事。”
“突然想到些事情罢了。”
指腹下常年冰凉的皮肤被宋常卿点了两下,似乎燃起了一团火,自那一处随着血液流至四肢百骸,连带着心脏也跳得剧烈。
谢长渡悄悄吸了两口气,乱蹦的心跳这才缓缓平复下来。
宋常卿心不在焉的捻着右耳上坠着的珠子,闻言抬了抬眼梢:“什么事情能让掌司大人呆站这么半天,说来听听?”
谢长渡轻松一口气,将话题引开:
“小天君还记得先前进来时,我同宿禾说的事么?”
宋常卿也想抓紧把刚才的事情揭过去,歪歪头,懒声道:“记不大真切了,我刚来就正巧听见那姓宿骂我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