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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已经放暑假。走在校园里,也没碰到什么熟人。我向班主任说明了情况后,班主任有些为难地告诉我,这件事只有校长有权决定,让我去找校长。我一听去找校长,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校长与我母亲最要好了,他一直叫我母亲为姐姐,让我叫他舅舅,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舅舅,所以我只叫他校长舅舅,平时他还是我家的常客。
“我毫不胆怯地来到校长室,随手敲了下门,听到熟悉的声音‘进来’,我一看到校长,就开心地叫了声‘校长舅舅好。’
“谁知校长双眉紧蹙,双眼斜视,满脸不屑地轻斥道:‘你是谁?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想他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呀,我忙解释道:‘校长舅舅,我是石竹呀。’
“‘这里是学校,只有校长,没有你的什么舅舅。你是哪个班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去叫你班主任来。’校长很不耐烦地,劈头盖脸的一阵怒吼,吓得我连门都找不着,惊魂不定乱闯乱撞地跑了出来。
“这个世界,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过去那些视我如珍似宝、和蔼可亲的人,怎么在转眼间,看见我全都弃如敝履,狰狞恐怖。
“我恹恹地回到家,心情沮丧到了极致。看到外婆正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我不管不顾地走上前问道:‘外婆,爸爸妈妈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误?他们为什么不回家来?’
“外婆先是怔忡地看着我,接着眼圈红了红,眼泪从她那混浊的眼里川流不息地滚落下来,双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我的手,眼神中全是悲哀。我突然发现平时慈祥的外婆,已是面容憔悴,白发苍苍,刹时间仿佛老去了十岁,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外婆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地安慰了我。
第四部 真相(8)
“我虽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从外婆的话,在家练琴,背诵诗词。”
“这样过了几天。有天早晨,外婆早早地就要出门,还再三叮嘱: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开,另外让我千万不要看电视。
“平时我就很少看电视,特别是近期,外婆说发烧时看电视会影响视力,所以基本上电视都没打开过。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看电视。也许是外婆那特别凝重的神情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抑或是冥冥中的第六感觉。
“虽然是我一个人在家,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小,先看了会少儿节目,接着就一个台一个台地翻看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图像闪动了一下:爸爸,好像是爸爸。
“是啊,过去几乎每天都能在H台的新闻里见到爸爸,爸爸不回家,我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也就能知道他在干什么呀。想想近期的担心,心里开心地骂自己,真是笨。
“定定地盯着荧屏,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几个法官正襟危坐着,随着镜头的移动,只见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威严地耸立着,前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
“这,这不是爸爸嘛,怎么是爸爸呀?
“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是爸爸,虽然不是平常那样满面红光、神采奕奕,而是瘦削、苍老了很多,但自己的爸爸还是认得出来的。爸爸一定是犯了法,被审判,我的心嗵嗵嗵的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只听公审员宣判道:犯受贿罪、行贿罪、巨额资产来历不明罪,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石志泉死刑。”
“你父亲叫什么?”穆平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疑问道。
“石志泉。”石竹轻声地重复道。
“那你母亲是?”穆平又紧急着问道。
“卓子英。”石竹低着头,心虚虚地。
“你是他俩的女儿。”穆平怎么都想不到,石竹居然是震惊全国的特大贪官石志泉的孩子。惊异地盯着眼前被病魔折磨着的小女子,深深的一声叹息自心底升起,说不清那聚拢在心底的痛惜是怎样的浓稠与悲凉。
静默,静默得仿如世界末日来临。
痛,太阳穴仿佛要崩裂般的疼痛。石竹不敢抬头看沉默中的穆平,一丝冷汗从额角滑落,怯怯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是我有意隐瞒大哥,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实情。那深埋在我内心深处的毒瘤,我不想碰也不敢碰。人世间什么都可以改变也可以选择,可父母我无法选择。只要提起父母,就像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撕扯着我,那份痛……”
突然石竹浑身痉挛着就昏迷了过去。
“石竹,石竹……”穆平急唤着,急忙用拇指掐住石竹的人中穴,过了一会,只见一滴泪水从石竹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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