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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时常干涸的小河;依恋在小村的周围……”。
“就是啊,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唱得多好呀!老话说的不错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等他唱完,我说。
“老狗”却很不以为然地笑了:“嘿嘿,歌嘛,随口拿来唱唱可以,哪能当真呢!要真是像歌里面唱的,忙不完的黄土地,喝不干的苦井水,男人为你累弯了腰,女人为你锁愁眉,谁他妈的愿意在那儿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脑子里有病啊?”
“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呢?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想到回去?”我说,“人在外面混,未必就一直顺风顺水。你没听过有首歌里面唱的么: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混不出名堂来,我也不会回去,就在外面漂着呗!哥,你说的这歌我也听过,《外面的世界》嘛,香港那个长头发齐秦唱的对不?”态度依然很坚决的“老狗”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先精彩才无奈。所以呀,外面的世界也不是都无奈,扛过去就有奈,精彩得很呢!我刚出来的时候,晕的连北都找不着,可咬牙一扛,这不就扛过来了吗?你看,现在我的生活多精彩!”
这下子,轮到我不以为然了。对“老狗”走出大山后至今的遭遇,我是比较清楚的:他刚进城的时候,是个标准“盲流”,面对着陌生的城市,完全失去了在山里游刃有余的劲。他根本不知道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他该干什么,又能干什么,整整半年过去,都是一直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市的角落,东一天、西一天打短工以维持生活。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他很仗义地用硬梆梆的拳头打跑了一群准备行窃的蟊贼,并由此认识了一个人,生活才有了转机。
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无所事事的“老狗”在大街上闲逛。当他漫无目的地逛到市区广场上时,借着路灯,发现了一个趴在路边树干上昏昏欲睡的醉鬼,而醉鬼旁边,则围着几个正准备行窃的蟊贼。“老狗”的性格有点特别,他对敢抢银行的劫匪比较佩服,认为抢银行虽然行为恶劣,可毕竟要豁出性命,怎么说也算够胆;可对小偷小摸的蟊贼们,他态度就不一样了。他认为干蟊贼这行的,首先是不具备胆量,没血性;再则,偷的还没准就是哪一家老小的生活开支,甚至是哪位病人的救命钱,这就是在祸害人了。因此,他对蟊贼一直切齿痛恨,见了就打。现在凑巧看到这个情景,他哪里还忍得住,不由分说,便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挥拳打跑了蟊贼。
咱们天朝有别于外夷,外夷的警察喜欢满大街寻案子,咱们的警察习惯坐在屋子里等别人报案,所以天朝的治安就比较有趣,首先察觉案发的一般都不是警察,而是老百姓。不过,警察也并非不来,等百姓见义勇为结束后,他们还是会出现的。“老狗”这次也是如此,他打跑了蟊贼,马上就等来了警察。过来的警察叔叔似乎认识那位半死不活的醉鬼,问了“老狗”几句,很难得地没有查他的身份证、暂住证什么的,而是请他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忙一起将醉鬼送回家去。第二天,醉鬼酒醒,从警察口中知道了“老狗”这个人,继而就去找了“老狗”,并得知了他的情况。出于报答之心,醉鬼通过关系,把“老狗”安排进了本市一家大型国有化工企业集团公司下属的一个二级单位让他做了一名操作工。从此“老狗”的生活方才稳定。
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位醉鬼,就是区区在下。
一点儿都没有错,我就是那个醉鬼,当年的小三子。小三子当然不是我的大名,和大家一样,我也有自己完整的大名和尊姓。不过多年来,似乎没几个人曾连名带姓地称呼我,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叫我“酒井太郎”。你听后别激动地拿起菜刀要找我拼命,我祖上不是什么“日不落帝国”移民,酒井太郎也不是我的真名,这破名字和“老狗”一样,只是一个绰号。
你可能会奇怪于我为什么会有个听上去像日本鬼子的绰号,是不是和小鬼子有瓜葛。告诉你,我和小鬼子之间,上下两重天,八杆子也打不着。如果你非要上纲上线,将我和小鬼子拉扯上点关系,倒也有,就是当年鬼子进村的时候,曾祸害过我的不少先人。实话说了吧,我被称为“酒井太郎”,是我太能喝,不是喝水,是酒。我喝酒不带挑色,白酒啤酒红酒黄酒,“四中全会”。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民间曾流行过一首名为《第三梯队》的民谣,谣词是这样的:“喝起白酒一瓶两瓶不醉,跳起舞来三步四步都会,打起麻将五宿六宿不累,搞起女人七个八个敢睡,干起工作九样十样不会。问我是何人?党的第三梯队”。很不谦虚地告诉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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