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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所去的楼层不过五楼,好在他们前脚刚迈出,陆景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他先是又按了“10”,才打算告诉她自己要有事先走,结果一偏头,找不见她的身影。
宁思一看他这个动作和脸上出现的愣神,呼吸一窒,掠见电梯控制面板上显示的是九楼,才敢小声开口:“我在这里。”
话音落下,伴随着电梯到达的提示音,陆景和身体半偏终于在身后看到她。
他手机还贴在耳侧,宁思又持着刚才的声量接着道:“陆医生有急事就先走吧。”
护士还在跟他简单说明着那边的情况,陆景和不便多说,朝她稍一示意便匆匆离开。
回病房的路上宁思不浪费时间,一直在回忆大学时期,企图想起陆景和话中要提醒她的内容。
只是一个人的记忆力实在有限,她本来记性又不怎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忘不该忘的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况且陆景和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除了范围是大学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去想。
“1318室”的字眼就在眼前,宁思收拾思绪,先放到一边。
…
宁母没发现她神情中一瞬间划过的不自在,知道了陆景和有事要忙后没再问,朝她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留了点汤给你。”宁母将保温瓶推过去。
宁思打开朝瓶子里看了眼,见里头还有一大半,往母亲的碗里又分了一些去,才坐到她腿侧,跟她面对面而坐。
往嘴里夹了几块鱼肉,宁思思量着开口跟她说自己找护工的事。
宁母现在的一些自理活动,例如吃饭、梳洗、上肢穿衣什么的都能自己完成,但是在床上进行移动,然后从床上移动逐渐过渡到轮椅上,还是需要人去帮忙。
以及下肢的一些恢复训练,至少在无法运动的这段时间内也要保持被动的功能锻炼,避免出现肌肉废用性萎缩之余的情况。
然而她要去上班,白天找护工来照顾是必不可少的事,之所以这几天一直没跟母亲说,主要是担心她会嫌浪费钱不赞同。
宁思告知连带解释一并说完,抬眼去看宁母的眼色,却意外没看到自己想象当中皱眉之类的反对情绪。
宁母听她话落,表示自己对她这个提议没意见:“那你去请。”
“咦?”宁思生怕她这个字其实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意思。
“你‘咦’什么?”宁母一听她这么惊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且不说自己没人照顾她上班也上得不安心,而且——
“我不同意你又要啰啰嗦嗦。”宁母的语气充满了嫌弃。
宁思:“……”
没关系,答应了就好,原因不重要。
…
晚上的时候陈邵照例来了,大抵是受了母亲昨天那番话的影响,宁思这会儿看到他总觉得有些不自然,往日他积极帮自己忙的行为今天看着同样是多了层其他意思。
但是对上他清朗的目光,又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硬要将别人的好意冠上别有用心。
其实即便陈邵与自己的相处比普通朋友要好一些,宁思都没往那方面想,是有原因的。
大概是上一年的七夕晚,记者部的一群单身同事约着出去唱K,玩真心话大冒险。
毕竟是七夕,问的问题自然是与节日挂钩,陈邵一连被抽了两次,选的都是真心话。
第一个问题问的是是否有喜欢的人,第二个问题是是否是在座的某一位。
陈邵前者答了肯定,后者却是否定答案。
那会儿其实宁思也隐隐有察觉他是不是对自己有其他意思,所以他那句“不是”一出,她瞬间安下心,明白是自作多情。
…
宁母今天早晨醒得早,下午又因为张姨要走没午睡,才不过八点多,她就已经开始打哈欠。
好在早因无聊洗了澡,这会儿直接躺下就可以睡觉。
陈邵见宁母脸上显露的倦意,便不多打扰了,准备离开。
宁思起身,像前两晚那样去送他到停车场。
从住院部走廊尽头的窗户可以看到大半座J市的夜景。
十三楼往外看,脚下的城市像是被霓虹灯装饰了一般,各异的色彩点缀在车道或是建筑物上,白天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城市,到了晚上被编织得流光溢彩,十分繁华。
电梯这个点一般不多人,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