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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他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更何况,像我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为了请求原谅,跪在大殿上承受风雪四日四夜,还在采芳居为王上抄了千遍法华经,乞求上天庇佑王上,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容的。”
浮华梦,仇似海(4)
看她如此自信的表情,我倒是更觉好笑:“虽说莲贵人你是天下难见的红颜佳丽,可你未免太过自信,不是任何男人都会为你那绝美的容颜而沉沦的。”
她却笑的愈发放肆:“可华莲至今还未遇见一个能抵挡住我魅力的男子,包括那个曾经目光只为你停留的夜鸢。”
对于她的出言相激我倒是显得冷淡异常,她那张得意的脸竟与我记忆深处的一张脸重叠。我瞧着她许久,才开口:“看着眼前的你,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旧识。”
“噢?”她稍微敛起几分笑,白皙的肌肤配合着嘴角的笑真可谓是巧夺天工的一张面容。
“她与你一样,很爱笑,尤其是得意之时。而她的演技,比起莲贵人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华莲倒是要好好拜会一下你口中这位旧识。”
须臾后,她徐徐由凳椅上起身,用一种高姿态俯视着我:“好了,看过废后华莲也该走了。”
待她走至门槛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冲我道:“你已经是夜鸢的过去式,一个当着侍卫与王上的面去掘墓的女人,一个亲口说至始至终都将王上当作报仇棋子的女人,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日的。”
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视那个渐远的素衣背影,嘴角笑意勾起,用一种虚幻飘渺的声音低喃:“未央最擅长的,便是与人斗,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华莲的身影才消失,紫衣便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我是否有事,口中还喃喃着:“奴才方才瞧见莲贵人由您屋里出去,她有没有对您怎么样?”
我悠然从凳椅上起身,目光斜睇了她一眼:“你当我是纸糊的?”
紫衣“噗嗤”一声轻笑:“莲贵人还真来对了,瞧您现在精神奕奕的,一点儿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你就知道贫嘴。”我半笑半斥的说,如今对眼前这个紫衣,我已渐渐放松自己冷漠的姿态。她对我如此不离不弃,一个奴才对主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属难能可贵。
“主子您要不要再去榻上休息片刻?”她对于此刻的我还是有些担忧。
“恩。”我点点头,才转身,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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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再次醒来,第一眼对上的便是楚寰那依旧冷淡的目光正直勾勾的俯视榻上的我,那目光冰寒刺骨,凌厉骇人。我一见他便挣扎着想要起来,他的脸色更是寒霜一片:“别动。”
先是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声音骇得僵住,半晌继续挣扎着拥簇着身上的被褥起身,疑惑的望着他:“你怎会来此?”
“是奴才请将军来的。”紫衣立在楚寰身侧,接下了我的话。“御医来看过主子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又为您抓了几副药。亏了将军,您瞧,夷苑终于有了炭火,这样一来,主子就不会再每日受冻了。”
浮华梦,仇似海(5)
顺着她的手所指之处望去,屋正中央摆放着两个炭盆,炭火烧的毕剥有声,潋滟如红宝石,将整间屋子烘的暖扑扑的。
我苦涩一笑:“谢谢。”
楚寰只是静坐榻边,也不说话,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我向紫衣使了个眼色:“紫衣你也累一天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看出了我的意思,便恭敬的向我与楚寰拜了个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顺手将那微敞的门扉闭紧。
炭火味与毕剥声萦绕在这阴冷简陋的屋子,几缕冬风由残破的窗溜进,我不禁拢了拢被褥,将自己包的愈发严实。
我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沉寂:“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丫头,你真可怜。是否早在那之前便知未央便是辕慕雪。”
楚寰目光不变,可眼神却是默认了。
自嘲一笑,我说:“那时你说我可怜,我嗤之以鼻,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很可怜。”
他的目光动了动,可唇锋依旧紧抿。
我又说:“其实当日你完全有能力阻止我去北郊,若你阻止了,或许我仍旧是母仪天下的王后。”
“死,也要出去。”他终是由口中吐出几个令我莫名的字眼,正待开口询问,却见他又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