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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始终被一具枷锁锁住动弹不得,永远不明白何为自由。看上去是他操控着整个龙卫,掌握了包括她在内的无数性命,实际上他自己也不过是皇帝的傀儡,一辈子为他人作嫁衣裳。
之前她还怀疑他怎么会对宫中情况如此了解,如今知道,这根本就是他的职责范围。
他的目的,她也已经了解,就是建立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换句话说,就是从皇帝手中夺取龙卫的控制权,也许——更多。
这样的谋逆大罪,的确是要好好考虑考虑。难怪他一直不肯明言,还要对自己考验再三。看来他们两个人的野心倒真是不谋而合,真的是应该携手合作。
一个是被皇帝猜忌下属背叛的臣子,一个是被下令追杀性命不保的钦犯,两个人都满怀怨愤,急需自保。不得不说,比起那没见过面的大司空雍涯——他的父亲,她更欣赏他的果决和敏锐,以及漠视皇权的胆量。
最后一点最为难得。
到这里几年,她充分体会了君权的可怕,仿佛空气般无处不在,又像是风暴,让人无处容身。雍涯的忠心她也可以理解,却是敬谢不敏。虽然是他的遗命救了自己,如今看来,她还是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他的儿子。不然她恐怕迟早要成为雍涯忠心的祭品。
只是还有一点,他真的只为自保吗?
这样的他真的会只因为家族的传统而甘心为臣吗?
若只为自保,相信一个袁智还不是他的对手,不管那人的背后有谁。
当初在山顶时他也说过,他们两个都是想要站在高处的人。那么,他心中的高处是何处呢?
“你在想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知何时他停下替她梳发,俯身到她面前。看着他眼中流转的光华,她伸手掩住他的眼睛:“想用你的魔瞳来蛊惑人心吗?”
放在自己眼上的手很凉,是因为它的主人体质偏弱,血行缓慢。雍雪见闭上眼睛,睫羽刷过小手的手心,他可以感觉这双手随着拂过掌心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
“魔瞳?”
“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叫做魔力。你的眼睛就有这种力量。”她的声音静静流淌在室内,让听到的人心里不由得安定下来。
“是吗?听起来像是摄魂术。可惜你不是能被魅惑的人啊。”似有几分可惜般的语气,又有几分玩笑,雍雪见轻轻拉下那双手,睁开了眼睛:“那么,如果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叫什么?”
“抚慰人心的力量?”她有些纳闷他的问题。
他并不打算说明,继续手上的动作:“你在想我说的话?”语气肯定。
“想你的话里有没有说谎。”她无意隐瞒。
“结果呢?”
“没有。你并不是一个会白费力气的人。”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可以看穿别人的用心和谎言。
相比雍涯的忠心,她更喜欢雍雪见的野心。
君不君,则臣不臣。没有容人之量,不懂用人之道的君王,又怎么配得上臣子的忠心?
“你在进京的路上见过三皇子了吧?”
消息果然很灵通。感受到雍雪见的来去无踪之后,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声无息如影随形。可能自己开始时真的低估了这些古人。
“我是见过他。”
“发现了什么?”
“除了皇家天生的野心,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轻轻笑了:“和你比起来,他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你的夸奖吗?”
“当然。”
那么,芜王世子仰溪你也见过了?”
仰溪?他知道了多少?
绝颜有些不安,他对三皇子寒照的行踪很清楚,那么那一夜她催眠仰溪的事情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这种担心被人看到底牌的感觉非常不好。担心一闪即逝,若是见到,他不可能不怀疑自己。他应该只是跟踪寒照,在寒照离开时也随后离去了。
倒是自己的情绪,今夜的情绪有些失控,才会糊涂到有这种担心。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那些陈旧的回忆,连前世她都不曾去回顾,今生却好像欲罢不能。
“不是对你。”他仿佛觉出她的反感,语调变柔了些。
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是在跟踪她,而是在跟踪三皇子时把她捎上的,像是“买一赠一”。何况当晚她还找过他为艳儿治病。想必他当时就在附近发现了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