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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哈姆雷特,它的舞台上只有最最纯洁的少男少女,以及邪恶却单纯得傻气的反派角色。幸福的男人和女人从来不必为养家糊口而疲于奔命,也不会因性冷感而婚姻不和。世俗的生活逐年蚕食掉年少的幻想。我们离天真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了一个被曾经的自己所不齿的人。我们以为爱可以持久可以永恒,最终却竟是渐行渐远。
还是庄子直击问题的核心: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们太习惯于经典童话所灌输的王子与公主的模式。比如公主深情一吻,青蛙变作王子;王子深情一吻,公主死而复生。很多很多年后,《怪物史瑞克》终于完全颠覆了这一传统。为什么非要变得完美而高高在上,却不能变得粗俗却实实在在呢。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哪有什么高下之分,区别不过是各投所好。只要两人真心相爱,纵使变作怪物又能如何。现实中毕竟没有童话里那般精致的生活,像史瑞克和奥菲娅这样的绿色怪物,才真正贴近每天忙忙碌碌平平庸庸的你我。
又仿佛《黄真伊》中的片段。地位低贱的家奴爱慕着黄家小姐,却最终无可挽回地伤害了她。“如果不能越过身份的障碍去到小姐身边,只有让小姐降低身份来到我身边。”
爱是身不由己,自私又绝望。可是童话不能告诉你这些。它为孩子们造梦,并不会挑明梦境本身亦是冷酷仙境。我们不妨重新审视一下白雪公主。回想一下,当白雪走投无路逃出宫殿,是谁接纳了她,给她屋子住,使她不至于饿死在森林之中?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忠告,把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又是谁那样深深爱着她,因她的死而悲痛欲绝,甚至打造出水晶棺材,只为保存她的容颜?小矮人们与白雪朝夕相处,用情之深全然不亚于王子,而最终白雪却选择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王子。是因为他的英俊?富有?有权有势?我们不得而知,也永远不想知道。
童话一旦与现实接轨,它的魔力就消失了。
所有小女孩都羡慕过灰姑娘、白雪公主,梦想着王子的莅临,即使他不骑白马,也不踏五彩祥云;所有的小小男孩都希望自己就是坚定的小小锡兵,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心爱的芭蕾少女身旁……后来我们知道童话不过是些美丽的骗局,但我们所有人,却又多么喜欢这些显而易见的谎。
“后来,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着王子和公主一路过关斩将,战胜邪恶,修成正果,我们也为他们松一口气,欣慰地看到一个美满结局。“后来”以后是什么,当王子和公主变成了国王和王后,有没有婚变、政变、暗杀、亡国……或者“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抑或是王子和公主顺利终老,最终变成皱巴巴的老头和老太……诸如此类不再美好的“后来”,就如同某种禁忌,会叫人下意识地回避。我们都明白一个好结局是多么重要。这个世上好结局已经那么稀少,谁也不忍心再去破坏掉,哪怕它只是一个童话,一则谎言。
就如同袁枚的感叹,自古美人如名将,不得人间见白头。现实太冷酷,所以我们才需要童话来温暖人心。像是小女孩在冬日的划亮的火柴,你明知那是虚境,却还是渴望看一眼,再看一眼,直至融进它柔和的橘光。童话告诉我们的故事那么美,美到不忍怀疑,让人始终对真善美充满希望。如果说童话都是谎言,那我宁愿相信它是一种伟大的善行。
理智常常更优先于情感,这样情感才有起飞和降落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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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丁的择偶教科书(1)
文/黄晖菁
无论从调查统计,还是从电影作品,或是从现实生活中看,奥斯丁的书迷大都是女性。只有女性才会对由舞会、下午茶、钢琴、花边、裙子、书信、流言蜚语、闲聊八卦堆积起来的一部小说痴迷,更重要的,正是女性,尤其对爱情痴迷。
奥斯丁笔下的女主人公们,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客厅,跳跃着不同的舞步,漫步在英格兰各郡的草地上,展开不同落款的信纸,与闺蜜、姐姐或亲近长辈倾心长谈……她们的世界虽然也免不了世俗愁烦之事,但生活的一个最主要的内容,却总是和爱情有关,确切地说,是和嫁人有关。在她们出嫁之前,嫁人作为一个终极话题,有时静止得像空气,呼吸其中浑然不觉,有时刮起微风,让人心神激荡。
这样的生活内容,让女人爱不释手。更何况,历经百转千回之后,总有一个圆满的婚礼等在最后。不独如此,小说中随处可见的英式贵族生活细节,起居室、壁炉、藏书室、宫廷舞、屈膝礼、纱裙、绣有姓名首字母的帕子、马车、家庭教师、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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