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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破,本官身家性命必然不保,我这般提着脑袋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在座诸位的平安!加上又要筹措军费,又要预备粮草,哪样不得花钱?就这样,我只收诸位三千金,公道吧?”
众富户无言以对,只能谄笑道:“公道,相当公道。”
荀杜又道:“再说投降,既然投降,本官自然是和诸位一道投降。诸位之投降,大不了捐助叛军些许钱粮,然后照样过你们的富足日子。本官的损失可就大了,不仅丢了眼前的官职俸禄,更别提日后的大好前程了。要知道,说不定将来我会官居太守,甚至能荣升九卿。这一投降,这些富贵立即化为泡影。诸位扪心自问,我损失如此巨大,却只收诸位五千金以为补偿,公道吧?”
众富户心中不满,嘴上却也只能敷衍着,“公道,越发公道。”众富户贪财,主战,当日便凑齐三千金,送到荀杜府上,至于收条或者发票这类日后可以呈堂的证据,自然是没有也不敢索取的。荀杜倒也守信用,收到三千金,立即招募壮丁,得一千余人,大力修固城防,同时紧急驰书宛城,向南阳太守甄阜求援。
却说樊重见女儿樊氏自杀,如释重负,然而还是心虚惶恐,尿频梦多,与其成天这样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向官府负荆请罪。荀杜见樊重送上门来,也不客气,将其一家悉数下在狱中,训斥道:“倘若刘縯不进攻湖阳,一切好说。如果进攻湖阳,那就休怪本官无情,定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说话间,刘縯已然兵临湖阳城下,荀杜大怒,下令将樊重一家满门抄斩。属下官吏联名进谏道:“樊重父子,礼义恩德行于乡里,不如先扣留作为人质。城能守住,再杀不晚。万一城破,有樊重父子在,于刘縯面前也有说辞。”荀杜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暂且饶过樊重一家性命。
刘縯发力攻城,荀杜收了众富户三千金贿赂,也着实卖命,率壮丁全力防守抵抗。眼看刘縯攻势越发猛烈,而救兵却迟迟不来,荀杜不免暗暗发慌,再这样下去,万一城破,他讹来的三千金,怕也未必有命去花了。荀杜急中生智,来到县狱,提取樊重之子樊宏,训道:“你出城去晓谕刘縯,命其早早投降,不然,援军一到,到时内外夹击,叫他全家灭亡。”
樊宏道:“如果刘縯不肯呢?”
荀杜怒道:“那就叫你全家灭亡。”
樊宏脖子一横,冷笑道:“刘縯会乖乖投降?你也太天真了吧!不如你现在就杀我全家。”
荀杜大怒,下令将樊宏乱棒打死,左右苦苦劝住。荀杜仰天长啸,待情绪平静下来,让步道:“退而求其次,只要你能说服刘縯绕道,自湖阳撤兵,本官也可以饶你们一家性命。”
这条件相对合理了许多,樊宏于是出城,直投刘縯营中。刘縯见了娘舅,二话不说,拔剑便砍,樊宏闭目长叹,才躲了杀威棒,又撞见丧门剑,命咋这苦呢!刘秀架住刘縯,夺过剑来,道:“舅氏必知阿母坟茔所在,等拜祭完阿母,其余再作理会。”
湖阳城外乱坟岗,秋风萧瑟,荒冢连绵,一座简陋的新坟,草草堆就,无碑无记,这便是樊氏最后的栖身之所。若非族人樊巨公好心收殓,樊氏甚至连这样一座小墓也不能拥有,只能曝尸野外,沦为鸟兽之食。刘縯和刘秀跪在坟前,痛哭流涕。哭罢,刘縯怒视樊宏,道:“舅氏前来,所为何事?”
樊宏答道:“特来请伯升绕道而行。反正你意在攻取宛城,理当兵贵神速,又何必久攻湖阳,平白贻误战机?”
刘縯冷笑道:“不绕道又如何?”
樊重逼死樊氏,樊宏也是深感内疚,他能理解刘縯的愤怒,但城中一家老小的性命又不能不救,只得软语哀求道:“请伯升垂怜樊家数百口性命。”
刘縯怒道:“阿母为樊家逼死,我与樊家,已是恩断义绝。樊家死活,与我何干!”
樊宏道:“老爷子年岁已高,还望伯升念及。”
见樊宏拿樊重来说事,刘縯越发怒不可遏,直呼樊重之名,大骂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樊重早就该死。”又手指湖阳城,道:“舅氏入城去,告县尉,想杀樊家便杀,我意已决,必破此城。”
樊宏堂堂一个长辈,愣是被刘縯骂得大哭,跪下磕头,苦苦哀求,刘縯不为所动。刘秀苦劝刘縯,刘縯道:“阿母自杀,正是让你我二人再无挂念,专心起兵。樊家咎由自取,须怪不得我无情。”
刘秀道:“舅氏自城中来,必知晓城中虚实,不如好生计议,看看可否有两全之策。”
樊宏听闻刘秀之言,于无所希望处见到光明,连忙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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