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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几个灾星总算滚蛋了,老屌松了一口气。他走到壕边,拿起望远镜望过去,马贵和周来讯的尸体还在那里,方才还鲜活的两个战士此刻已成僵尸,他们还保持着临死时候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地上开始起风,卷起一片片昏黄的土沫,打着旋散落在他们身上,几只黑了吧叽的大鸟已开始在他们尸体的上空高低盘旋着……
清晨的阳光已经升起,老屌惊讶地看到,共军居然已经把昨天半夜炸得稀烂的战壕又挖好了,而且又向前硌蹭了三十米的样子,离周来讯倒下的地方不过几步之遥了。
下午,气温骤降,大地寒彻,灰朦朦的天仿佛就要下雪。整个阵地上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远处共军齐声合唱的歌声。战士们已悉数散去,个个心情沉重,老屌已不忍再训斥他们,尽管他知道仍然还会有弟兄逃跑。谁愿意死在这里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咋办哪。眼见共军那边一天天地往前推,国军这边一天天地往后退,天气又一宿比一宿冷,谁个心里不慌哪?谁都知道共军的大冲锋就要开始,而自己的援军连个鸟影儿都没有。飞机扔下的补给极其有限,就像用草棍挠虱子,根本不顶个球用,更何况还稀稀拉拉日见其少。其他连队里已经有人为了一件棉衣或是两听罐头开枪杀人了。听5连的战士讲,昨天又有一个营的队伍跑到共军那边去了,还是两个营长带的头……
下雪了。只一夜之间,大地就变了颜色。前天傍晚,钢刀一样的北风开始在平原上肆虐,一波狠过一波。风声如雷,黄沙如铁,刮得整个战场天昏地暗。带着哨声的白毛风夹裹着细硬的黄土粒,无情地抽打着天地之间的活物。
壕沟里,战士们钢盔叮叮当当作响,小石子和大冰粒如弹片般撞击着他们。风掠过战壕和炮口的时候发出恐怖的尖啸,刺得人心头发��Q劬κ遣桓艺隹�模�纠锷�幕穑���账�墓�筒窕鸸髯樱�疾恢�辣痪砣チ四睦铩<钙ナ芫�恼铰矸⒎璋憧癖荚谡蟮厣希�硖闵�眩�嗬魉幻�C挥腥烁胰プ��牵��铝��庑┓⒎璧男笊�黄鸫邓涝诖蠓缋铩U绞棵俏ㄒ荒茏龅木褪球樗踉诤竟道铮�镁∫磺心苋∨�囊挛铮��约汗�孟窀霾霞耄�械纳踔涟压�墼谕范ド希�涣舫鲆欢员强壮銎�R欢讶私艚袈T谝黄穑�ミ蹲牌腥�S诱庖��拇蠓缭缫坏愎�ァ�
夜半时分,风是小过去了,但这天气已经被折腾得滴水成冰。月亮旁灰蒙蒙的风圈若隐若现。战士们刚刚把脑袋露出棉袄来,呼吸一口冰冷而新鲜的空气,铜钱大的雪片就纷纷落进嘴里,凉透心底。老屌也冻得牙齿格格作响,他还是坚持在壕沟里来回巡视着,一看到些受伤和得病的战士,就安排战士们保护好他们。一时没注意这肆虐的风,回来用手呼撸耳朵的时候感到一阵钻心的疼,指头一捏,耳朵已经冻得快成冰块了。他慌忙找了个棉帽子戴上,逃回到瞭望所避风。他想看一看共军那边的情况,刚从瞭望口冒出头去,一阵快风卷着黄土就砸在脸上,痛如冰扎,眼睛和嘴里登时也火辣辣地疼痛。干腥的沙土呛得他剧烈地咳嗽,猛然间,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边的水杯已不知去向,脏兮兮的手也不敢去揉眼睛,嗓子想喊却喊不出来,只好一头扎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忍受着眼睛的剧痛,就这么着煎熬了小半宿,差点背过气去。
憋得满脸通红的老屌被士兵们扶起来。有个老兵给他灌了一口米酒,拍拍他冰冷的脸皮,掏出一块脏了吧叽的棉布给他擦眼睛,然后掀起他的眼皮呼呼地吹。老屌大口地喘着粗气,两眼红得像是喝了老刀子酒的醉汉,慢慢才回过神来。给他酒喝的广东老兵武白升满脸冻疮,一只耳朵冻得大了两圈,特大号的酒糟鼻子上鲜红的口子像是在滴血,却仍然爆着焦黄的牙冲他咧着嘴笑,老屌也勉强在冻僵的脸挤出一个微笑,狠狠地说:“日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
几个兵终于松了口气儿。杨北万因为有几个老兵爱护着,球事儿没有,只是脸蛋冻得通红。看到老屌面如死灰像刚从化人场回来的诈尸,惊得瞪大了双眼,忙过来心疼地焐着老屌的双手,把自己身上的一件大毯子解下来给老屌披上,然后回头对老兵武白升说:“促狭鬼!你看什么看?把酒全拿来,眯着干鸡毛啊?没见连长快成冰棍子了?日你妈的,头长得像个锅盔!”
老屌感到讶异,这才几天工夫?这个恨不得回老娘怀里吃奶的屁娃子居然变得这般痞气,还学会了南腔北调的脏话,这帮兄弟真教了他些好货!
武白升被这娃子抢白,脸上有点挂不住,高高的颧骨上泛起一片红,他傻乐呵呵地掏出酒壶,很不情愿地递给杨北万。杨北万晃了晃,拧开盖子给老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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