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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怜悯地看着小舅子，笑了：“好瓜娃哩，这村里姓马的人多了，人家还当你问村西的马三呢，那家伙欠赌帐不少，经常有人到村里打听他。以后问路就说我的名字。嗳，你为啥不说我的名字呢？”

小舅子说：“我哪知道你的名字呀！”

老马一点头：“哦。那就不能怪你了。”拍拍他肩膀：“估计也转糊涂了吧？快去填了肚子躺下歇着吧，明天还要忙呢。”

第二天，老胡和小舅子早早起来搭车去县城了。要是耽搁，一到下午就没有回平桥的车，当天就赶不回来了。这边老马和李桐又坐在一起把事情议了议。当天老胡二人就赶了回来，一下车就看见老马蹲在村口一个石碾上，悠闲地抽着烟。见二人神色凝重地下了车，老马就知道钱已经取了。也不多话，只一摆手转身就走。

二人跟在后面，一起进了老马家，落座倒了茶水看二人喝了，老马一抬手止住要开口的老胡：“咱先说正经事。这天快黑了，咱先去我果园里看看，估计快装完车了。”

就匆匆去了果园，看见一排三辆康明斯停在果园边，两辆已经装好正在蒙篷布扎绳，一辆还在装车，李桐站在人群中，看见老胡忙走了过来。

老胡问：“咋只有三车？那两辆呢？”

李桐说：“那两辆明早才能到。你先来看看。”引几人进了园子，一大片整整齐齐的苹果箱子，蒙着篷布。老胡伸手揭开篷布，抱出几箱打开看着。

“喂！干啥呢？”不远处有人在喊。抬头一看：从那边停车处转出几人走了过来。

李桐叹了一声：“妈的！又是检查的。这一天几拨，真是到年底都急眼了。”

老胡问：“什么检查的？”

“物价的税务的，还不都想弄几个年终奖！”说着迎了过去。

那几人看着有本地人也有外地的，问李桐：“你们干什么？”

李桐一脸平静，掏出工作证递过去。一个外地人接过去看看：洛川县物价局。李桐说：“最近我们接到不少投诉，说有些客商故意压价，还用次果小果混箱，短斤少两用特制箱子，这样会扰乱行市影响我县水果声誉，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稽查，维持一个公平公正的行市，这也能最大限度保证各位客商的利益。”

那几个外地人互相看看，忙掏出烟来敬上。两个本地人朝箱子那边看看，低声说：“是老马，狗日的开始搞这信息了！”“怪不得这些天老在这转悠。”

李桐朝箱子一指：“那是你们的货？”

“是……不是不是！那是林老板的，林老板去县城了，明天才能回来！”

李桐一笑：“没关系，先封上。等他明天回来再说。”

一个外地人就急了，搂着李桐肩膀把他拥到一旁说：“大哥！出门人不容易呀！你看我这马上就装完了……”两张百元大钞就往他手里塞。

李桐迟疑了一下，看看票子，挥手推开了：“你老老实实做你生意怕什么？我们也不是每箱都开，也没那功夫。也就每车抽查一部分。”

又是两张票子，李桐用手捏住嘴里却说：“这……干什么呀这是？”“你们这一天到处检查也辛苦，没别的意思，只当给弟兄们买包烟，啊！”

李桐回头看看老胡他们，一脸为难：“这一组好几个弟兄呢……这种事给弟兄们怎么说呢？”

又是几张票子，李桐一扭脸，钱就进了口袋。他一笑，问了这几辆车牌尾号，用笔记下了说：“还有几组在路上查的。没关系，我给他们说说。”几人连忙道谢，李桐一摆手走了。

老胡迎上来小声问：“怎么打发的？”

“还能怎么打发？塞点钱呗。”

老胡说：“你把票都留着，到时候都算上。”

“要票？要票就翻倍罚！”

老胡不言语了。李桐一挥手：“走！到那边看看。”

又看了几堆。老马说：“老胡，今晚上你和内弟还是呆小园子那边算了，这边是我内侄守园子，没啥问题。那边就得操心点了。”

老胡忙不迭地点头。老马又说：“李桐你也跟着去，老胡身上装着钱，不能大意了。”

回老马家吃了饭，三人就骑车去了小园子。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早起来，等到九点，小园子的车才到，七手八脚地装完用布盖好，车尾捆扎上一排枣刺（那时候货柜车还很少，只能用这种方法防盗）。

还没忙完，老马就骑摩托急匆匆赶来了：“咋还没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