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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便道:“不错不错!只可惜琴画有别,若我们的静心曲也能象画一样保存下来该多好!”含珠道:“不对,画无论保留到沙上还是石上,总有销蚀磨灭之时;而曲子却是任何时候弹起来都……”
含珠的话戛然而止。三人惊讶中一起转向她,只见她惊恐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黑石。三人定睛细看——那黑石竟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禁都吓了一跳。长空惊道:“好象是个人!”
那“黑石”毫无反应。
四人绕到黑石正面,果然是个人!看来不过三十多岁,却目光呆滞一头白发,一动不动地蹲着。长空壮胆上前道:“喂,你是谁?”过了好半天,那人方抬起头来,一脸迷茫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你能告诉我么?”四人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他。过了半晌,那人又道:“我有点饿。”含珠忍不住道:“你好傻!水就在身边,怎么不知道喝?”那人拍拍头若有所悟:“噢——,水是可以喝的。”含珠道:“奇怪,人人从小就喝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那人道:“是,我从小也喝的,后来忘了。”
四人均觉不可思议:喝水竟然也会忘掉?含珠又问:“你多长时间没喝水了?”那人道:“不知道。大概一年?不,也许是五年?十年?我记不清了。”含珠道:“他果然是个傻子。”长风却心念一动,问道:“你听过吸风饮露之功吗?”那人一楞,抬头看看长风道:“你看来已有初级的功力了。不过此功不可强练,须由心生;心到自然成,心不到怎么练也没用。”
他竟也懂得吸风饮露?含珠不由大惊:“你…你可是那个偷…呃——拿宝珠的人?”
“正是。”那人长叹一声,“不想我名声竟狼狈如此!唉,人生一步失足,终身悔恨莫及。”
长风看他神色凄苦,心中不忍,忙岔开道:“前辈,你为什么独自呆在这洞里?”
“这洞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那么琴瑟画笔也都是你的?”含珠惊道。
“是,但…唉,对我都没用了,你们若喜欢就拿走吧。”
四人大喜,长风忙鞠躬请教道:“先辈,您能指点一下我的画吗?”那人向画略微瞟了一眼便道:“技法尚可,也懂得一点意境,但却有个最简单的错误。”
“什么?!”长风对他如此贬低自己的平生绝作极不服气。那人又道:“你画的海浪向西涌,海鸥也全向西升空,怎么连海鸥逆风飞扬的道理都不懂?如同人世,不经逆风怎可升华,又怎可看透人心?”长风又惭愧又佩服,扑通跪倒:“前辈,我的画近来总无长进,你看是何缘故?”
那人右手轻轻一挥,长风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又站了起来。那人道:“琴棋书画都是艺术,除了技法不同外,均与人生相通。人生常有一层层的境界,譬如有人小时候无忧无虑,是很单纯的快乐;经历痛苦后便陷入无穷无尽的悲伤,最后战胜苦难又回到快乐,但此时的快乐已与先前大不相同。画画亦如此,起初先求外象,务必与实物一丝不差;然后注重内象,为了意韵可以牺牲外象;最后再重新达到形神俱象的境界。”
长风闻言便如醍醐灌顶,呆立原地不住喃喃道:“形神俱象,形神俱象……”
“前辈,您可曾听到我俩的琴瑟?”长空问。
“哦,只略略听了几句。你俩的琴瑟很静,在本岛也算难得,但却有个缺陷:一味的静。须知人的情感有对比方能深刻,没有痛苦就没有欢乐,没有浮躁就没有宁静,只有先弹出浮躁的感觉才能最终将人引入至静的境界。”
“那么如何弹出浮躁呢?”
“琴为心声,心由情生。若你从未深深体会过浮躁,又怎能弹得出来?你们一直在岛上宁静而快乐,只怕永远也不能经历别的感情了。”
“依你看,要到哪里去经历?”
“到…,算了,还是不经历的好。若深陷浮躁之中无法自拔岂不更惨?岂不更惨……”那人说到后面已是自言自语,眼睛盯着远处的溪水,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四人都静静地不说话。一阵微风掠过,异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含笑深吸一口,问道:“这花这么香,我们在洞外从未见过,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一日香。”那人缓缓道。
“一日香?为何叫这名字?”
“此花清晨开放,当晚便凋零,只有暗香残留。生命极短,但其绚丽与香气却是世间无花可比。”
含笑闻言,更仔细地品味那花的色泽与香气,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来。含珠望见花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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