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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放下心来,还好没过救治的时间。
给君君仔细掖了掖被子,我起身将茶杯放回桌子,眼睛看也不看萧祁,便提脚往外走去。萧祁在我身后唤我:“九歌……”声音有些急切。
我停下脚步,却不回头看他,只是冷冷的道:“王爷,今日之事,臣妾无意追问,也不想再谈起,多谢您方才的赐血救命之恩,臣妾告退。”
我一脚跨出门去,身后的萧祁再没有动静。
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为什么不愿意听他的解释呢?也许他会有合理的理由呢?摇了摇头,我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萧祁可以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我绝对不能放任他将君君的性命视作儿戏。
想到这里,我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去。
“当”的一声,身后突然传来器皿跌碎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萧祁原本站的地方已不见他的人影。心里一惊,赶紧往回跑去,刚才心里的念头再不复存在。
刚进门便看见萧祁躺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我心中一阵慌乱,赶紧扑过去跪在地上,将他扶了起来。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毫无生气,连原本稍显嫣红的双唇此时也血色褪尽。我心中大骇,好半天才想起要给他诊脉。
将他大半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抖抖索索的将手指按到他手腕上,细细诊断,他体内的碧骆血竟似没了压制一般肆意在体内奔流冲撞着。这是他精力耗尽,无力抵抗余毒的缘故。消极的说,他此时的身子即使用油尽灯枯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我在他腰间摸索了一阵,想取出装着给他补身药丸的锦囊,手掏出来的却是一个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我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焦兰香。
即使身体这般,他随身携带的竟还是秦桑桑送给他的香囊。
睁开眼,压住心里莫名的酸楚,我从自己的袖中取出备用的药丸,塞了一颗到他嘴里,抚着他的胸口,将药送服下去。他吃完药。脸色好看了些,我好不容易将他扶起来,安置到一边的软榻上。他现在的状况不移移动,只有先在君君房中休息着。
安顿好他,我走到门外叫来段豫。听完我的话,他急急忙忙的跟着我走进房中,见萧祁昏睡在软榻上顿时一阵慌乱。我吩咐他好好照顾着萧祁,自己往外走去。
段豫见我要走,一把拽住我的衣袖,“表嫂,你就不管表哥了?”
我转头怪异的看着他,“还是不要叫我表嫂了吧,我跟萧祁关系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后,我竟发现自己的语气里有种负气的情绪。
段豫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萧祁,转头对我道:“表嫂,我不知道你跟表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像之前那样和和气气的共处,而不是这样对他不闻不问。”
我冷哼一声,“他可以对君君不闻不问,我为什么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当初我们的契约里说好,要以救治君君为基础进行合作,如今是他违约在先,你竟又来苛责我?”
段豫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焦急的看着我,神情里满是对萧祁的关切。我偏过头去,强迫自己不要被他这副神情打动。坚决不能心软。
两人正僵持着,吉祥走了进来,对我道:“王妃,太子殿下刚刚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您,吩咐一定要是您本人亲启。”
我心里一惊,太子殿下?他刚刚才与萧祁争辩完离开,这时候突然又送信来是什么意思?
有些忐忑的接过吉祥递过来的信,一边的段豫也朝我投来不解的目光。
展开信细细看去,却见上好的宣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张狂的大字:非吾之嗣,除之。
我的手猛地一抖,胸口剧烈的喘息不止。太子居然说秦桑桑的孩子不是他的,要我为他把这个孩子流了。信纸在我手里捏的皱成一团,那最后一笔写的甚为癫狂潦草,太子内心显然也在挣扎痛苦。
只是秦桑桑的孩子已两月有余,倘若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除去一个月前秦桑桑来祁王府那次,之前她并未与萧祁接触过,当然不可能是他。这点我倒是有数。那说到底,还是太子在怀疑秦桑桑红杏出墙,他的心理的确是扭曲了,且越来越严重。
我稳住心神,忽略掉一边吉祥和段豫好奇的目光,将信收进袖中。走到另一边的书桌旁,提笔想了想,只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医者非屠。
我是大夫,只救人,不杀人。何况那还是个未到人世的婴儿。
将信折好塞进信封,我起身走到吉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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