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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挑明,这次来,目的就是为你考军校的事!’他们又为我花了这许多钱,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他们!”逍说:“怎么又有这些事情了。我记得闯第二关你被刷下来那会,你跟我说过,你打电话回去跟家人说了,你家人不强求你了,准你退伍回家了嘛。”国国道:“没有完,这事没有完!永远都没完!”说完一阵苦笑;逍说:“风大了,我也披件衣服去。”刚进门,发现苏林打着手电在排房里;一见逍遥子,大声道:“我操!这么晚不在床上睡觉,干什么去了?——她来电话了,你接不接?”苏林引逍遥子到他房间里。逍遥子拿起听筒。那头小护士问:“阿逍,你真是下定决心了?”逍遥子听了茫然。苏林适时的解释:“我都告诉她了。她不信,打电话到军务科张科长那里去证实;现在打电话给你,是要亲自问你——就看你怎么说了。”逍遥子真想一拳打烂他臭嘴,忍着气,回答电话那头:“是的,妃。我真的不想去读什么美国西点军校,也不想呆在部队了。我只想退伍,做个平平凡凡的人。最好能归隐山林——”那头小护士冷笑几声,说:“世间哪有世外桃源?为了个人的逍遥自在,就离亲叛众,你会后悔的!”逍遥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就要掉泪;那头已在啜泣,很久不说话,也没有挂断,逍遥子也不敢就挂,半日那头方说:“为了你,我和爸爸闹别扭;为了你,我跟唐妖精她们吵翻脸;为了你,我多少次丢下脸面要——”忙又住口,哽咽道:“你,你可真叫我痛心呵……”忽然很恐怖的吩咐:“把电话给苏林吧!”苏林通话时,故作声色。逍遥子一旁痛苦万分,他知道这一次后,生命里再也不会有小护士了。一会苏林同完电话,催他快履行交易。他流着心泪,在协议书上签字,按手印,苏林把那包东西给了他。抱着包,逍遥子悄悄去了营房后山头;不过是毁灭一些东西,做之前胆战心惊肉跳,做时痛快淋漓,做完了放心释虑——心底里只剩失落和忧伤;悲然回到排房,爬上床,和衣倒下;有人打鼾,有人梦话,哪里睡得着;忽想起国国还在凉衣场,于是下床;刚下了几级楼梯,便听见国国在唉声叹气;静静走到国国身旁,也凭栏垂首;两人各有心事,只求一吐为快;国国先说:“去了这么久——肯定又是小护士来电话了,你们谈些什么好事情?”逍遥子连声痛苦:“断了,断了,”把刚才小护士的‘电话绝交’说给国国听,国国听了默然;逍遥子揉揉酸鼻子,大声地——“你倒解释解释,全家千里迢迢来看望,你为何那个样子?要是我有家人来看望,不知有多高兴呢!”国国道:“一言难尽。遥子,有家是一种福,没有家也是福。我有时候也想换作你,赤条条的一个人逍遥自在。我家一直比较穷,他们含辛茹苦几十年,养我和妹妹这么大,很不容易,这我都知道。我真后悔长这么大,后悔小时候没饿死冻死。骨肉皮毛,都是他们喂养的,我吃了他们的粮食,穿了他们的衣服,住了他们的房子,用了他们的钱,都是要还的。不怕你笑话,从我上幼儿园起,他们就有一个本子,记着我所交学费书籍费生活零用费,我以前不知道,直到上高中,每次交学杂费或者放月假问他们要钱,他们就拿出那个本子,叫我在上面签名、按手印,我才看清楚,连我从小生下来吃饭穿衣也按时价折合成钱记着了。高考落榜,人家痛苦流涕,我却喜庆万幸——要是读大学,不知又要按多少手印。当兵的时候,为进部队这个门,花了他们三千块钱,我主动在那本子上签字按了手印;为我考军校,又寄来三千块钱,你知道的,这三千块我一分没动,还在那存折里,明天我就去取出来,还给他们。考军校没着落了,他们又想我考士官学校,长期留在部队服役——你不知道,我们那儿的人就这么个观念,谁家儿子在部队,干部也好兵也好,呆到老死了还不退伍回家,谁家就兴旺有名气。我老子说在部队即使不当官,也是吃皇粮的,比社会上什么人都强,我老子想着名利双收的。他们这次来,就带着那个本子,给我看的,给我看他们养我这么大,总共花费了他们多少血汗钱!我很寒心,什么父子,什么母子,什么家人,全在那本子上,全在一个钱字。我是被他们牵了鼻子的牛,我没有自由,要我耕田我就耕田;我是他们养成的一条狗,在家里得替他们看门,放出来又要帮他们咬人。他们总跟我说他们在家如何如何累,总是说被别人欺负了,受了别人的气了,是为了我,他们苦,他们累,全是为了我呀!没有我,他们就不会受苦受累,不是为了我,他们就不会遭人欺负不会受人气。我是罪人,是我害了他们。他们要我当官,替他们报仇;他们要我发财,好向我讨债;他们只要官,要钱,不要我这个人。两年来,你们想家念家,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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