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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霞并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变化。当天晚上,她决定去找吴枣秀,便先上黄大香家,想了解一下吴枣秀不同意吴国芬上夜校的真正原因。
黄大香同样不了解吴枣秀的思想转变。听李墨霞说过来意,她当即替吴枣秀作了解释:“国芬寄居姜家,比不得别人家孩子的自在。其实,枣秀是把国芬当命根子看待的。现在国芬人大了,心大了,作姑妈的自然会管严一点。虽说国芬这孩子稳重,心眼灵透,出不了事,可枣秀的性子生就了,从来说一不二。她厌倦姜家老大,这事别人去劝也说不一定顶用,恐怕只能委屈国芬了。当然,如果老师说得动枣秀,那自然是好事——等会枣秀会来这里的,姜家你就不必去了。”
李墨霞连声说,“是,那也是”,她能够理解,男女大防从来就是一道禁锢人性的藩篱,怪不得吴枣秀要多这个心。
正当这个为难的时侯,吴枣秀推门进来。她不料李墨霞在座,招呼一声又想退出门去。她说:“我是特来告诉香姐,今晚得下了那匹布才好,你可别等着我上夜摊了。”
“那不要紧,可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要走呀,” 黄大香叫住吴枣秀,“工夫在手上,坐一会无妨。”
李墨霞连忙让座:“枣秀,你就坐一坐吧,我有点事,还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吴枣秀只得留下来,“是说让国芬上夜校的事吧?”
“是呀...你先坐下来吧。”李墨霞说。
“如果只为这事,我答应你们就是了。”吴枣秀说,“既然国芬惊动了你们这许多人,我作姑妈的再怎样也拦她不得了——我这不是说戳气的话!我当了一辈子牛马,何必还要死死地揪住她呢——我这便去跟国芬讲,让她去你那里上夜校就是了。”
吴枣秀爽爽快快的应承反倒让人感到十分意外。黄大香与李墨霞没有来得及答话,吴枣秀便告辞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哪敢当着你俩的面胡乱应承!”
吴枣秀是知道张炳卿已上了夜校,也了解到国芬并非与姜信和合计行事,这才同意了国芬去上夜校。
早晨,她叫过国芬来,还作了某种暗示:
“听姜信和说来,人人事事都不如他,那夜校就像是为他办的一般,真有那么回事?”
“我没去过夜校,怎能知道?”国芬回答。
“看来,这夜校你是一定要上了?那好吧,你要去便去,是为了认字读书也罢,是想着哄吵玩耍也罢,我全都由着你了,不过,你心里得放明白些,”吴枣秀神情严肃地说,“这个世界上的人,谁好谁坏,你得认准!如果你跟错了人,进错了门,那投河上吊抹脖子就是你的事了!”
吴国芬没有回话。她姑妈至少有一点没说错,她不只是为着上这夜校才钻天入地闹着要去上夜校的。
[解说]上夜校的事如愿以偿,带给了国芬更大的兴奋与满足。她正值情窦初开,满怀一片纯情,有着无限的向往。
可是,就在前几天,张仁茂在顶楼爬起爬落,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也不肯服药,只说是生了点小病。其实,他是在经过反反复复的考虑之后,才十分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断:给侄子找的女人不能是吴国芬那种心性!
[场景6]国民小学
张炳卿独自一人坐在的阶台上,他觉得没劲,没神,没有主心骨。
[遐想]张炳卿仰望着升起来的月亮:这天空到底有多深多高?这世界到底多宽多大?人来到这世界究竟为了什么?那美好的社会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唉!”张炳卿长叹了一声。
“大丈夫处世,何必长吁短叹!”姚太如洗完澡回来,从背后在张炳卿肩上击了一掌,“我猜你肯定是为一个什么女人伤脑筋,难道不是?”
“我哪能如你一样快活自在?”张炳卿刚才看到姚太如他们跳高时就冒出一个想法来:难怪姚太如快三十了还不肯娶亲成家——整日里这么无忧无虑的!如果他有老婆孩子,恐怕就不会这样轻松了,“你真有事找我?”
“还是去我房里说吧!”姚太如拉起张炳卿便走。
张炳卿与姚太如面对面坐在书桌两端,没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入几片清辉,把人影映在粉墙上。
“你也不愿说女人的事么?那好,我便不问了。”姚太如想了一下,他知道张炳卿是个很稳重、很内向的人,便提起正经事来,“夜校办起来了,我想学员中间应该有一个管事的,就叫做班长吧,我想请你来当,怎么样?”
“可我也不知道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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