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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早些歇息,儿臣告退。”宁王远去,内侍默默上前:“圣上,外面风大,该回去了。”圣上神色有些怆然:“来福,你说,我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内侍叹息一声,当年的来福,如今已是两鬓霜白,活了这么些年,又是瞧着圣上长大的,有些事,也就更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圣上说的是小殿下,还是当年的长安侯。内侍见圣上立在风中,不忍道:“老奴知道,圣上心里苦。”“现在如此,当年也如此。为的不过是一个天下太平。”“小殿下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圣上回过头,凄然笑了笑:“来福,孤可能是老了,这些天,总是能想起他。”“你说,这夜这么凉,他睡在里面,一定很冷。”内侍心中悲痛,宽慰道:“圣上,随老奴回去吧。”夜风摧折,纵是春满枝头,花开正好。终究四散飘零落,各自入尘泥。宁王回到府中,遣散了来迎的一众小厮,双腿跪了太久,已经没什么力气。推开房门,扶着墙,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忽然宁王一惊,翻身起来,却被拦腰抱住:“是我。”吴子谅看着宁王方才浑身满是防备,现在见了自己,一脸失神,目光茫然,以为被自己吓到了,便轻声说:“圣上下旨,我放心不下,便想来看看你,谁知你一早进了宫,我只好先……”忽然被宁王紧紧拥住,吴子谅觉得不对劲:“小殿下,这是怎么了?”宁王不说话,只是抱的更紧了。吴子谅温声关切道:“可是圣上说了什么?”宁王摇摇头,身体却开始不住的颤抖。吴子谅把人捞起来,看见宁王双眼通红,咬着牙不吭声。吴子谅慌了,急忙问:“这究竟是怎么了?圣上到底说了什么?还是伤在哪儿了?让我看看。”宁王红着眼眶,眼中蓄着泪,却是兀自笑了:“吴子谅,我有没有说过,我舍不得你。”“从来,我便好像什么都留不住,但又拼了命的惦记。”“哪怕飞蛾扑火也好,哪怕明天什么都化成了灰烬,至少此时此刻,是暖的。”吴子谅头一回,听这个小祖宗这样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宁王双腿跪得太久,现下已经没了知觉,揽着吴子谅的肩,借力攀上,俯在吴子谅耳边,说了句什么。吴子谅一惊,怔在原地。忽然被一股力道推倒,耳边是那人的叹息。是夜月明,满室清辉。 今儿宁王府格外热闹,一大早就有侍从递了帖子,说三殿下邀王爷晚些时候,往醉生阁小坐。吴国的酒楼,首屈一指的,当属醉生阁。备受吴国风流雅士、王孙贵胄推崇。府里小厮接了帖,便急忙往王爷手里送,刚要进去,忽然又扭头往外走。这小厮的确是机灵,本来是要送帖子的,刚要出声,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为好,便退了出来。小厮琢磨的不错,现下的情形,也的确不大好打扰。吴子谅拿过一件长衫,仔细给宁王披上,宁王扫了一眼,懒懒开口:“这不是我的那件。”吴子谅笑了笑,手中不停,开始替宁王挽腰间长带:宁王没什么力气,起不了身,半倚在床头,懒得开口,眼神示意吴子谅这个也拿错了。吴子谅给宁王这样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这才抚着宁王的长发,道:“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小殿下现在后悔,也晚了。”宁王笑了笑,便由他去了。忽然口渴,想起身拿杯茶来,吴子谅忙倒了一杯,殷切的递过来:“小心烫。”宁王颇为无奈的看了吴子谅一眼,道:“昨夜的茶,早没热气了。”吴子谅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平日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竟然成了真,自然有些诚惶诚恐。”宁王笑了笑:“少来,那日大殿上人赃并获,又是香囊又是发带,叔父说你每日怀里收着,我不信小王爷真这么光风霁月。”吴子谅笑了,望着宁王道:“当时我就想,如果有一天能活着回来,第一件事,一定要见见我的小殿下,一解相思之苦。”宁王只觉心如针扎,喟叹一声,道:“子谅,你只要,记得现在便好。”吴子谅回了府,见苏泯之摇着折扇迎面走来。苏泯之一脸揶揄道:“小王爷昨夜去哪里风流快活了?竟一夜未归。”吴子谅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往自己屋里去了。苏泯之瞧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吴子谅正在换衣服,忽然见苏泯之走了进来,吴子谅奇道:“还有事么?”苏泯之指着吴子谅方才换下的衣服:“这黑边金线,是宁王府里侍从的衣服。”吴子谅不置可否:“所以呢?”苏泯之桃花眼一转,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苏泯之道:“圣上之前罚了你禁足,现下又给宁王赐了婚,你还要这么执迷不悟么?”吴子谅笑笑,淡淡回了一句:“这是我的事。”忽然周围一片安静。吴子谅正要披上外袍时,被苏泯之从身后抱住了。吴子谅往开推,忽然感觉有手背一凉,似是有水滴落。吴子谅叹口气:“泯之,你先松开我。”苏泯之只是抱着,半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