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凤子龙孙(第2/3 页)
许思孝跟许孝莹骨肉至亲,自然比他更痛,倏忽间便动了手。
郎岱溪龇牙咧嘴,口中翻出修长的獠牙,唇间涌出腾腾热气。
他反手要去打许思孝,景诏双眼疾手快地拦住。
“杀了人家的表妹还要动手打人,郎公子你是活畜生。畜生行径,畜生心性。”
的确是畜生,但被骂人是畜生的时候,郎岱溪瞬间面起韫色。
“我最恨别人骂我畜生。”
“许孝莹她活该,她该死。”
“要是她乖乖地嫁给我,乖乖地让我掏了她的心。何至于死得那么不体面?我可以让她当一段时间养尊处优的狼族少夫人,荣华富贵加身,她有什么不答应的?”
许孝莹不识抬举,他大发好心,送她去死。
听起来,多么正义凛然。
许思孝破口大骂,“你要不要面孔?畜生行径,畜生心思,你给她偿命。”
郎岱溪双手摊开,把身姿展得极潇洒,“偿命?你们人族能拿我怎么样?我们大家不管是狼妖、虎妖、鸟妖还是兔妖、鸡妖,跟妖字沾边的都是永安城里的上等人。”
没有立刻还许思孝一耳光,倒是郎岱溪好修养。
景诏双拉住还想上去痛扁郎岱溪的许思孝,“够了,别再冲动了。拳头能解决问题,孝莹也不会死。他不要脸,你一味冲动就能报仇雪恨了吗?”
百来年间,大家畏怵妖兽。
许思孝却是不怕,天理昭昭,不要脸的东西就该被剥了脸皮碎尸万段。
他理解景诏双劝他好意,景诏双拉他走,他甩了两下没甩掉桎梏,任景诏双将他拉走。
他明白自己性格冲动不稳妥,通常不能解决好问题。
景诏双在他身旁,他就分外有主心骨似的安定。
景诏双在许思孝心里很有分量,恰如海风碧云,江渚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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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诏双送许思孝回府,许思孝不肯,非要同他一道去云间寺。
云间寺入门两棵杨柳数,春季纯净,绿意勃勃,风打过去似绿色汪洋大海。
吹拂人面,景诏双心里头不觉终于有了丝难得的轻松快意。
替许孝莹报仇得从长计议,
许思孝点头认可,
犯倒景诏双讶异了表情,“你没有异议?”
印象里他莽撞冲动,他不做解释,许思孝一定会反驳激辩,可他却点头认同。
眼里的神情俨然是心底里头涌上来不息的信任。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做亲生兄弟。你聪明能干,能拿主意,我虽然自己不大会耍心机,可我拎的清楚,知道听你的肯定没错。”
景诏双眸光沉沉,心如炒坏了的一盆烂糟糟杂烩,欣喜、苦涩还有难以言喻的感情交杂,实在不知如何表述。
他把他当做兄弟一般。
不就意味着他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一丝爱意,无意之中透出的弦外音叫他深感绝望。
好在景诏双一向很能自解,
当下不是拘泥于儿儿情长之时,
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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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诏双给许思孝出了三个个主意。
第一条,将此案办成铁案,公之于众,叫永安城里的人和兽都知道郎岱溪的罪不容诛。
第二条,私下里去找数一数二的刺客,刺杀郎岱溪。他有几个认识的,可以介绍给许思孝从中牵线搭桥。
前两条对付寻常人、寻常妖够用,可郎岱溪是狼王长子,未来可能成为狼王嗣君,继而引领狼族。岂有一族太子伏法之理。
雇佣的刺客尽管是妖兽,但行刺狼王的儿子不啻天方夜谭。
倒有第三条,虽然伤及不得郎岱溪,可能出口恶气。
郎岱溪挖许孝莹的心是为了给他的心上人用,他们将他心上人置之于死地,也让他尝一尝切肤之痛。
景诏双不动声色间已然查出那夜都是因为那女子突发心病,郎岱溪才迫不及待不惜对许孝莹火速痛下杀手。
可他初次挖人心,手法过于残暴,失手在孝莹的心上挖出瘆人的深洞。心弄坏,用不了,那女子依然得病未愈。
许思孝点头,但面上仍有犹疑之色,“人是郎岱溪杀的,我们祸害他身边人报复,可他身边人到底无辜。”
景诏双声冷笑,“郎岱溪对孝莹痛下杀手时,可曾想过孝莹无辜,可曾想过许家姨父姨母丧女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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