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凤子龙孙(第1/3 页)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将他扶起来,感受着他的脆弱,看许思孝脸色稍微变得好了些,说道,“带我去孝莹家。”
他跟许家表兄妹俩个自小相熟,三个人青梅竹马,竹马竹马。
许孝莹突然遭了残害,他心头一瞬间也如刀割,两眼前闪过黑幕,险些儿头晕眼花地倒了下去。
景诏双本就是云间寺卿,主管永安刑狱。
永安城里出了人命,大大小小都要经他手过。不是他亲自勘验,也是他主事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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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孝和许孝莹的娘是亲姐妹,两家各自嫁了姓许的男人,因此同姓许。
景诏双到许家时,许姨母和许姨父已经痛哭好几大场。
许家姨母几次哭死过去,许姨父勉力支撑着他憔悴的身形,仿佛枯槁。
景诏双不愿看见许家姨父姨母痛彻心扉痛断心肠的可怜样子。
寒暄几句连忙去了许孝莹的卧房。
她屋内世间非常简洁,陈设着一切必要器件,其余一概无有。窗外杏花和桃花探来几许春意,明媚喜人。
明洁的几案旁边摆着一个大水缸,水缸里面植着几枝荷花,还没有到开花的季节,未能一展粉翼。
迎面地上便是一摊糊糟糟的血迹。
半空之中还飘散着还透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从形迹上看是许孝莹死在这摊血迹之上,只不过今晨尸体被发现时,转而挪动到床上。
许思孝早上已瞧过表妹的死相,不忍再看。
坐在门槛上,静候景诏双。
景诏双坚毅眸色,靠近许孝莹的梨花木架子床。
床上女子如果不是面庞苍白如远山覆雪,跟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心口那一大滩的血痕,豁开的触目惊心的胸口,却分明昭示昨夜凶手那惨绝人寰的暴行。
她活生生被掏了心。
景诏双心里早有准备,可是直面许孝莹的死相,却仍旧让他感觉到窒息般的疼。
昨天那个笑嘻嘻跟他开玩笑的小女孩,转瞬之间却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死生须臾。
他死便死无所谓,
但面对亲人好友的突然亡故,怎能轻易释怀。他瞬间泪如雨落,喃喃道:“孝莹……”
孝莹没有应他。
景诏双用手背抹了把泪。
当务之急,是要从孝莹遇害的这间卧房里面找出遗留的蛛丝马迹,以真凭实据找出真凶,为孝莹申冤,为她报仇。
他的眼,锐利地扫过这屋室内的布置。
除去地上那摊刺目的血滩之外,一切都照常如旧,好像孝莹还好生生活着,在这间房里面生活起居走动。
但他突然之中瞅见血迹里面一点突兀的灰白色。
凑过去,蹲下身来,将其小心翼翼地拾起。
那根断裂的半片指甲坚硬、扎手,黏了几根光滑的灰黑色长毛。
联想孝莹昨日所言,他的脑海里面清晰跳出了一个狼头人身的面貌的身形。
他连忙去挽许思笑的袖子,“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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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狼王长子郎岱溪,费了一番功夫。
永安城里面人妖共存。
云间寺主事刑罚。
明面上,妖兽给人族几分薄面,妖族犯事也由云间寺卿宣罚。
但百年来时局变化,除非证据确凿,民怨沸腾,否则鲜少有妖兽由云间寺判罚伏罪的。
郎岱溪身材魁梧,狼首如雕刻般闪烁冷硬光芒,眸中野性勃然。
景诏双开门见山地问,许孝莹是不是他杀的。
他漫不经心,摇了摇头,“景大人,依照永安律例,诬陷可是要反坐的。”
景诏双打量他,似雄鹰盯视猎物。
他拿出半片指甲时,郎岱溪面色阒然一变,随即笑开。
“你还想狡辩?”
郎岱溪摊手,笑道:“我不狡辩。”
“人就是我杀的。”
“我昨晚进了他们家,杀了许孝莹,挖了她的心。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
景诏双瞳孔骤然收缩,
许思孝便电光火石之间抽了郎岱溪一耳光。
大嘴巴子抽响的一瞬间,如惊雷响亮的耳光声,像破碎的镜子扎进眼里,景诏双心惊胆战地阖了下眼。
发生得太突然,他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