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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空无一人,像是提前做过清除的工作,确保不会有任何声音出现。
施凉推来病房的门进去,反手带上门。
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和冰冷的仪器中间,她冷漠的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容振华似是有所感应,眼睛一下子就撑开了,只是身体太过虚弱,生命力所剩无几,撑起的动作很小。
“你来了啊。”
施凉并未靠近,“伯父,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容振华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非常吃力,吐字不清,“对不起。”
施凉没有给出一丝反应。
容振华也不指望得到原谅,“你……你对老六……”
施凉说,“我爱他。”
容振华吊着一口气,等来施凉,他就问了这么一句,听完她的亲口回答,便闭上了眼睛。
施凉听到仪器里发出病人心跳停止的提示声响,她没有表情的站在那里,许久才离开。
在那之后,有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病房里乱成一团。
夜晚月朗星稀,有风轻轻拂过,树梢晃动,在车顶上打下一片阴影。
施凉坐进后座,她阖上眼帘,一言不发。
一只宽大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带着薄茧,来回|磨|蹭|。
那种|触|感|在施凉的神经上重重擦过,她猛地把我拿开。
“走了。”
萧荀温和道,“那就回去吧。”
施凉侧头,面朝车窗,“你带我来医院见容振华,为的就是让外界知道,我是他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萧荀轻笑着摇头,“丫头,是你想见他,我只是遂了你的愿。”
施凉的嘴唇一抿,冷哼了声,不再开口。
不多时,容家接到医院电话,哭声一片。
容蔚然得知时凉去过医院,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去的。
耳边的声音都在指责,是施凉说了什么,才让父亲连今晚都没过去。
容蔚然挨了几拳头,分不清是谁给的,他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也没做任何反抗,毫无意义。
电话打不通,容蔚然坐在楼梯上,一遍又一遍的打,他突然就把手机大力扔出去,头低在膝盖里。
手机承受着主人的怒气,颤颤巍巍的摔下楼梯,报废了。
楚禾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人,失去至亲,爱人又联系不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怎样一种景象?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楚禾说,“施凉出现在医院,可能是你父亲另外派人去通知的。”
“我想你父亲要见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不会发生冲突。”
就在楚禾以为等不到回复时,她听见男人说,“我怕的不是这个。”
“那你是怕什么?”
“我跟我的人失去联系,”容蔚然的身子大幅度起伏,在竭力克制着,“我找不到她了。”
楚禾感觉有条蛇缠上她的脚脖子,凉意窜上全身,又在一瞬间渗透骨髓,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你先不要着急。”
楚禾抓住容蔚然的手臂,“听我说,容蔚然,局面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事情在没有发生前,都有无数可能和转机。”
管家来说,车在等着,容蔚然起身下楼。
楚禾提心吊胆的跟上他,生怕他下一刻就踩下楼梯。
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出去的,医院围了很多记者,商界有头有脸的也来了。
容蔚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他转身,目光骇人。
拍拍他的肩膀,林竞象征性的说出两个字,“节哀。”
容蔚然没有迈步。
见他这样,林竞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有了预感。”
他看腕表,“半小时前,施凉人就不在a市了。”
“别问我,”林竞手插着兜,“我也想知道萧荀把她带去了哪儿。”
“不过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
林竞畅快的说,“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回头你有需要,我会给你介绍几家不错的疗养院。”
容蔚然的手攥成拳头,根根骨节突起,爷爷说过,他会儿孙满堂,命好。
可是为什么?
我们说好的,等我的消息,你也答应了,为什么不等我……
一步步走进医院大楼,容蔚然突然喷出一口血,一头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