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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又怎么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周太夫人则一心想将管家大权自宁夫人手里夺回来,如今好容易有自己挑选孙媳妇,更是下一代当家主母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一个远房侄孙女儿轻易放弃?
其次,齐亨和齐少游也不可能,只看之前她落胎时这对父子不约而同采取的息事宁人态度,便该知道二人最看重的是脸面和所谓的“大局”,——有关这一点,齐少游倒真不愧为齐亨的儿子,在昨儿个韩大人来之前,只怕他们都跟宁夫人周太夫人一样,巴不得她即刻就死,也好将此番之事圆过去,所以,他们也绝不可能助她。
再来就是齐涵芝姊妹和几位姨娘,她们手上权利和银钱都有限,只怕至今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未必闹清楚了,又何谈助她之说?她们跟她也没有那样的交情。而唯一一个有一定权利银钱的冯姨娘,又在不久前才与她交了恶,只怕巴不得见她倒霉遭殃,又岂会助她?
剩下众下人就更不可能了。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一个人有可疑之处,那就是墨竹院的齐少衍。
可齐少衍成日里深居简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便只在之前周太夫人回府时见过他一次,与他压根儿没有任何交情,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伸出援手?况他行动不便,就算有心,也得有那个力才行啊!
最重要的是,宁夫人可是他母亲,“子不嫌母丑”,就算宁夫人做了再多错事坏事,依然改变不了她是他母亲的这一事实,他又怎么可能会襄助一个外人,坏自己母亲的事?
周珺琬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荒谬,因忍不住自嘲的勾起唇角,将这个念头摒出了脑海。
但问题随即又来了,如果侯府里人人都不可能帮助她,那帮助她的人又会是谁呢?难道是真正周珺琬的鬼魂?可自上次她见过宁夫人的当晚至今,她已有很久没再听到过真正周珺琬的声音了,照理说如果她知道宁夫人和周太夫人合谋要取她性命之事,就该事先告诉她才对啊,不过上两次她听到她的声音,不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就是在夜晚,难道是因为当时是白天,她来不及提醒她?
不对,据老人们说,鬼魂根本只能在深夜里阴气极重的时候出没,真正周珺琬又怎么可能在当时天还没黑透的情况下出现?且那张写了提醒她的话的纸张她至今还保留着,如果是真正周珺琬的鬼魂写的,那上面的字甚至是那张纸不是都应该很快消失不见吗?
这一切都太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太匪夷所思了,周珺琬百思也不得其解,只能将一切都归因于上天的安排和真正周珺琬的暗中保佑,遂悄悄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于大后日晚上,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给真正的周珺琬好生上一柱香,一来以答谢她的暗中保佑,二来,愿她一路走好,只因那一日,正是真正周珺琬的百日。
当然,也是沈凉的百日!
只是念头才一闪过,周珺琬已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文妈妈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见周珺琬正躺在榻上睡觉,便欲退出去,待会儿再进来。
不想周珺琬却已先听见她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妈妈回来了!”
文妈妈忙上前屈膝行了个礼,才轻声问道:“姑娘这会子可又好些了?贞华院那边已经安排妥了,银票我也已悄悄给陆炳家的了,她让老奴回来代她给姑娘磕头呢!”
周珺琬点点头,沉默了好一歇,方低声问文妈妈:“妈妈,府里可有什么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大后日……我想祭奠一下你家小姐,也祭奠一下……”
‘也祭奠一下’后面的话周珺琬并没有说出来,但文妈妈还是明白了她的未竟之意,攸地便红了眼圈,忍不住掩着嘴,小声低泣起来。
她可怜的小姐,还那么年轻,人生之花才刚刚盛开,且原本是定能再盛开几十年的,却年纪轻轻便已被害得香消玉殒,只能含冤死去……她若不让那些害她们母子的人血债血偿,她明儿去到地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小姐,去见老爷和夫人?!
见文妈妈哭得伤心,周珺琬心里也涩涩的,自己却是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的眼泪,早在那一夜已被大火烤干,只怕此生都再流不出半滴来了。更何况,又有谁会在意她的眼泪?在意她的人,不会让她哭,让她哭的人,却压根儿不会在意她的眼泪,所以,她要作一个在意自己的人,她绝不会再让自己哭!
文妈妈哭过一场后,平静了不少,只是声音有些嘶哑,“若论僻静,府里再没有地方比得过东北角上那片竹林,只是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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