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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此,五爷两条眉都竖得峭险。
「秦坤!该死的老东西,不把我放在眼里?!」
「五爷稍怒,这一耳光作罢,只愿能救朋友。」
「朋友?哦?什么样的朋友?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一个人。」
虹笑道,「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其他便没多说。但他提起烟生时平日那淡漠的凤眼却顿然暖如皎月。
致命烟毒
秦三爷宅中。
床榻上,烟生宽衣卧靠在榻边案几,浅尝着几盒装饰精美的烟膏。
发梢与袒露的前胸仍香汗淋漓,眼角挑上一抹痴醉的红,转而淡去,尽化了清寒的浮岚,韬潜在荼靡的春色之中。
秦三爷卧于他身侧,抚着他汗涔的手臂攀到他的指尖,一起握上那象牙红木烟膏盒。
「这是特地令人从湖北稍来的烟,这烟熬得好,是尽人皆知的。」三爷道。
「算不得是好烟,熬制方法应当颇为简单粗俗,不过是因为加入了烟灰和老水,使之含毒量加大,烟劲更足,使吸食者更觉过瘾罢。」烟生憎恶地放下烟盒,咒一声,「吃人的魔鬼。」
又拿起另一个白铜雕画的烟高盒,打开盒盖,轻闻了闻,道,「广西梧州的,用疏布筛去杂质,反复四次,共煮10个小时才成熟膏,再于土中窖藏半月左右才可吸食,但熬得过于老了些……」
「不亏是北平最出名的烟膏师,一闻便了若指掌。」三爷赞道,又递上一盒,问,「那么这个呢?」
这正是烟生的“漂烟”。
「十两烟膏便含八两鸦片,吸食一年即可丧命。」
熬烟人眼底都过早地有了丧命的觉悟。
「不是自诩能熬出救人的烟,怎么竟制出这种毒烟?」
烟生将烟膏盒一挥,仰头靠床栏,兀自思虑了许久,眼下又盈了水珠子。
「只为了害一人……」
「那人是?…… 」
「三爷知道人都是怎么吸上烟的?」他又自答道,「富人家的纨绔子弟消遣作乐,夸炫奢侈而没落的生活格调,穷人的有些是赶了那阵潮儿,吸上了便把命也送了,但有的则只是为了治病……烟能治病一说素来是谬论,麻痹了那辨析是非伦常的心,便也麻痹了痛,但病却是从来都不见好的,只会日益恶化,削减福寿之时…… 」
所以他自己虽为烟膏师,却是从来不贪烟瘾,烟只过喉,却不入肺。
他放空的目光忽然磨得跟刃似的锋锐。
「烟毒至于痨病更是如此……」
秦三爷一惊,道,「你想所害之人是……」
此时,听得门外下人传报。
「老爷,文五爷见您。」
「文崇山?!」
秦不敢怠慢,赶紧披了衣服,下了床,迎出去。
烟生在里头闭了眼,稍作休息,一盏茶的时间,秦三爷回来,面色甚不好看。
「文崇山那老东西管我要人!」
「要人?」烟生睁开眼睛,问,「要的什么人?」
「你。」秦三爷道,「是虹老板管他向我要的人,还道是我欺负了他,文崇山那老东西的那副架势是要活吃了我,那小崽子果真不是省事的料。」
烟生惺忪的眼放了光,说,「他要还人你便还他那纸卖身契。是我自愿跟的你,他文崇山再怎么宠爱虹,也不可能爱屋及乌地去保护他所爱之人,只作个促成鸳鸯的和事佬。而且以他一贯以来的霸横,若知道我和虹的事,虹也不会好过……」
秦三爷倒觉得不解,问,「你怎么就想害他于死地呢?我看他可是全心待你。」
烟生的唇角才有了丝寡漠的笑意,说,「我也是全心待着他,所以才愿荣辱共享,生死共赴。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他不死我更难安。」
「有何怨仇么?」
「这怨仇大了去了……」
五爷殷勤
近日咳嗽似愈发的严重。
虹叫伙计去浮生园买了盒烟膏,指定是“漂烟”,点上,深吸了两口,才将咳嗽压制了下去,继续上妆。
帘布外头,喝彩阵阵,票友们都提了脖子巴盼着角儿赶紧上场。
手边递来三四副活孔雀的翎子,五六盒胭脂水粉,七八盒金钗玉簪,另有十来箱子的戏服。戏班子中每个戏子的眼都被映染得桃红柳绿的,却都只是艳羡的份。
唱戏就该当角儿,不作婊子,却比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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