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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他不甘,不甘得多了,是他反过来常常安慰她。
真是奇怪,这样多年了,细数从前他们之间开头的种种,好似在放一部台词熟烂的胶片电影,一幕幕,他指腹粗糙的手,他腰上为她留下的长疤,还有赛拉知不知道,他头上有两个漩。
后来再盛大的甜蜜,也不如最初的那些……那些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东西,她也许再也不能触到了。
却不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林赛拉的,只要她仍介意。
而至少,曾经,很长的曾经里,是鲜活完整,属于苏冬亦一个人的。
晁文博,这一生里注定要在开头有一个苏冬亦,就像他注定最后会得到一个林赛拉一样。
有了赛拉,他总会好的;
只留下她一个人,再好不起来了。
这样一怔一忡,冬亦靠在沙发独自坐到晚间节目已经结束,已是一夜,天亮照样要上班,几点了?连韵风买的凌晨气象贴片广告也跳了出来,这种垃圾时段的广告,价格优惠,聊胜于无。
聊胜于无,比没有好。
她的手一下一下抚着手里一本并没有打开的影集,眼神迷离,又有些空洞地盯着白墙,又落到缩在沙发那头睡觉的樱桃身上。
手势是想翻开的,却又将它阖得更拢。
那是离婚时她偷偷带走的,其实文博是知道的,对不对。
还记得她在泰国,七月末行至清迈的时候,去了邓丽君住的那家湄滨酒店,当时身边也带着这本影集,而文博,住在她楼下的一间房里。
也是这样凌晨的时刻,她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翻着里头的相片,一帧一帧,都是她,正面,侧脸,背影,微笑,赌气,伤怀,他拍的,在世界各地。
几乎是想冲下去敲他的门,同他说:“老公,我们回家罢。”
到底为什么没有呢?反是记不得了。
她只是一时兴起,取了一支刻着酒店名字的原子笔,微微一笑,在扉页注下四个字,“此去经年”。
那时不知为何,仍深深笃定他们还有他们的此去经年。
至少,那时他还在楼下等她。
此情此景。
原来,竟是良辰虚设,此一去,再无经年。
到头来,终于,她还是失去了他。
(番外《此去经年》完。)
作者有话要说:请结合第五十七章及第六十章看,加上这一篇才是完整的一个番外《此去经年》。
原谅我这一篇写了这样久。
每次写了一些又想放弃,
完全是凭着对晁先生的爱坚持写下去的。
终于结束了,却空落落的。
至此,《刺猬小姐》一文的番外部分正式完结,不再加新。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