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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桥东酒楼都是年帮开的,似乎是年帮春坛精锐集会。不是找我们的。”唐斗低声道。
风洛阳嗯了一声,又朝绿水桥下瞥了一眼。只见桥下忽然有数十条轻盈的小舟乍然出现,宛如数十条青色的隐龙,随着高涨的河水探出狰狞的头颅。小舟上站满了凶神恶煞的锦衣壮汉,人人太阳穴鼓囊囊地发胀,双目炯炯有神。
“桥下有人,连撑舟的都是高手。”风洛阳低声对唐斗道。
“撑舟的。那定是龙门的人。”唐斗连忙伸出一只手,往风洛阳的后脑一按,低声道,“低头,别让他们认出我们。”
“龙门和年帮同时出现,有什么大事发生吗?”风洛阳不解地问道。
“龙门和年帮终于杠上了,嘿嘿,我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唐斗幸灾乐祸地说。
“我不知道等着看好戏是什么意思,年帮的人似乎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风洛阳阴沉着脸低声道。
“嗯?”唐斗抬眼偷看,却发现龙门的高手依次从轻舟上跃下,鱼贯朝着绿水桥西走来,“怎么回事?龙门的人朝我这边走过来了。”
一时之间,绿水桥两岸密密麻麻站满了上千名龙门和年帮的帮众。龙门帮众一身锦衣,头戴锦帽,十数名大小头目身披皮甲,腰缠锦带,威风凛凛。年帮帮众人人一身青衣,打的是春坛的旗号,十数名堂主舵主身着青白色劲装,劲装上绘有春夏秋冬的风景图案,乃是世代相传的春夏秋冬服。两帮人马刀枪蔽日,剑戟如林,旗幡飞扬,人头涌动,成百上千双眼睛气势汹汹地望着唐斗、风洛阳,还有为他们试毒的花斑鼠五花,愈发显出二人的处境窘迫异常。
风洛阳和唐斗互望了一眼,两个人脑子一片空白,恨不得立刻在桥上挖一个洞钻进去,谁也不知道该对眼前的形势作何应变。
“大少,在下龙门司库海天翁,今日率领龙门兄弟与年帮会猎绿水桥,请大少让路。”就在这时,唐斗面前的龙门锦衣帮众纷纷让开道路,一位蓝衣秀士打扮的高挑男子分开众人,来到桥头,朗声道。
“海天翁,蛛师海天翁。”唐斗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微微一颤。这位海天翁昔年是一个杀业极重的黑道豪客,精擅蛛丝绵劲,好在十丈之外断人生死,不但内力高深,丝法凶悍,而且轻功高绝,来无影去无踪。离台曾经数度出重金邀他入盟,年帮和唐门也花费了无数心力希望能够收纳他作为帮中主力,但是此人中年之后痛改前非,收敛杀气,退隐江湖,无人知其去向。想不到他竟然不声不响入了龙门,并掌了司库大权,实在出人意料。
就在唐斗陷入沉思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在风洛阳所在的方向响起:“风公子,宋无痕这里有礼了,今日年帮和龙门决战绿水桥,请公子移驾。”
“原来如此,问题不在酒宴上。”听到宋无痕和海天翁的话,脑子里一团混沌的风洛阳和唐斗终于明白了鱼韶的安排,同时望了对方一眼,使了一个相同的眼神。就在二人刚刚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踩水声突然传入所有人的耳际。
声音是从风唐二人的身后传来的。当声音刚响起的时候,二人已经忍不住回过头望去。但是入眼的只有一条风驰电掣从河面之上踏波而来的白衣身影。当他们齐刷刷眨了眨眼睛想要将这条身影看清楚的时候,白衣人已经犹如一只振翅九天的白鹤,几个优雅的盘旋,身子高高跃起,一个漂亮的空心跟头,在二人身后的旗杆顶端飞掠而过。隐隐约约只看到剑光一闪,旗杆顶端系的红绳从中断裂,本来高高绑起的两面大旗宛如两道瀑布,浪卷而下,迎风展开。而那个白衣人在旗幡落下的瞬间,几个起落越过绿水桥,重新落入风唐二人面前的长河之上,脚踏碧波,掀起一路通往远方的雪白水线,扬长而去。
“菁儿?”“小祖?”风洛阳和唐斗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优雅迷人的白影倏然而逝,只留下风中隐隐约约的嘻笑声。
“那是踏浪而来的轻功吗?”唐斗震惊地转头问风洛阳,“不愧是领悟了青霄的人,身法可俊得很啊!”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风洛阳拼命地仰起头,朝着头顶上的旗帜望去,希望看看旗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因为自己是在旗子的正下方,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真见鬼,鱼韶设的好局,连小祖都参与进来了。这个眼前亏吃不起,我们走。”唐斗看了看周围的形势,却发现无论是年帮的人,还是龙门的人在看过头顶上的旗帜之后,眼睛都变得血红血红的,仿佛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