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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他一直以为他看到脸色骤然刷白的律朝庭心中会湧现快感,但等了许久,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未出现,他硬是甩开心中的沉重,将怒气放在发疼的脸颊上。
“正常人?!”律朝庭难以置信的摇头重复了一次,“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淡然的反问,律爵不在乎的将头给一撇,“这个新娘是你选的,可不是我挑的。”
这个新娘是你选的,不是我挑的──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似的,这句话不停的在毓慈的脑海中迴漾。终于,她终于知道了律爵心中真实的感觉,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身后传来的玻璃破碎声打断律爵的话,正在谈话的两人立刻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我真是笨手笨脚。”毓慈的动作显得匆忙的蹲下身,将打碎的杯子碎片给拿起。
原本想偷偷退回厨房,但玻璃的破碎声洩漏了她的存在。
“不要弄!”律爵拉起毓慈,“小心你的手。”
彷彿他的手会灼人似的,毓慈在他的手一碰上她时,立刻将手给收回。
“你──”律爵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他苦恼的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偷听?”
“我……”这情況真是荒谬,毓慈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苦涩,他现在竟责怪她“偷听”。
“知道了一切不是比较好吗?”她硬是从喉嚨挤出话来,“你只要说一次,不用再费事的重复第二次,我已经知道了你在想些什么,而我应该庆幸,我在今天知道了。”
再次蹲下身,不顾律爵的反对,她缓缓的捡起玻璃碎片。
听到毓慈的话,律爵握紧双手,不由得默然,室內只传来毓慈捡碎片不时传来的声响。
毓慈的身躯突然硬了一下,感到手指传来温热的感觉,玻璃碎片毫不留情的刺进她的无名指里。
“你没事吧?”看到她的样子,律爵连忙伸出手扶她。
“我没事,你不要扶我。”推开律爵的手,毓慈站起身。
她将玻璃碎片丟进垃圾桶里,不顾兀自流着血的手指,反正再怎么流也不可能死,就由它去吧!
看着律爵,毓慈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像是決定什么似的,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而去。
“你去哪里?”不能在律朝庭的面前阻止她的动作,律爵只有开口问道。
“不知道。”毓慈没有多想的回答:“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言下之意,便是答应跟他离婚。
“毓慈!”律朝庭不知道情況怎么会失控至此,他原本只是打算要律爵多点时间陪她,到现在,竟然……
看着站在面前的律朝庭,毓慈嘴角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爷爷,您以后保重。”
律朝庭看着毓慈年轻的脸庞上所浮现的苦涩,不由得心生不捨,“我不应该让你嫁给律爵。”
毓慈闻言,摇了摇头,这根本没有谁害了谁。律家祖系之间的恩怨,才是最大的主因。她转过头,看着沉默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律爵,一辈子她都不能捉摸的男人,这场爱情游戏,她似乎输得很彻底。
有一剎那间,她的心中湧出恨意,恨他当初为什么救她,恨他为什么让她爱上他,恨他为什么伤害她,数个恨字出现,但最后剩下的却是爱他依旧。
或许她是个傻女人吧?在这个二十世纪将结束的今天,她这个时代的新女性,竟然有一剎那间想要寻死,为了爱情,难道爱情真是一个女人的全部生命?她无奈的心想。
深深的看着一脸拒人于千里的律爵,他们之间的缘分断了!从这一刻起,彻底的断了,对他,她不再存任何奢望了。
她可以忍受他对她没有爱情,但却不能忍受他不将她视为“正常人”。自从长大之后,她第一次以有这一双脚为耻。
在她努力多年,遗忘自己有双行动不便的脚的今天,发现自己的丈夫心中竟是如此介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那么多年的不在乎,到今天似乎已经宣告了自己的努力失败,她还是在乎的,纵使外表表现得多洒脱,她自己的內心深处还是在乎自己有双不能自由奔跑的脚。
缓缓走到律朝庭的面前,毓慈缓缓的跪了下来,她的举动令律朝庭惊讶不已。就连律爵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吃惊。
“你这是做什么?”律朝庭伸出手,忙着要把她扶起。
“听我说完,爷爷,”毓慈覆住律朝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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