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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前世跟着外婆长大,连父母都没见过,也没有兄弟姐妹,她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姐妹之间的嫉恨,却也知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她暗自提高戒备,打定主意日后离原主的妹妹远一点。
心念转过,齐悦拒绝了余秀莲的喂食,双手接过粗瓷大碗。余秀莲不放心,用手托着她的手,齐悦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她发现自己仅仅是端个碗就双手发颤,可见这副身体虚弱至极。
等到浓稠的粥触到唇角,齐悦就顾不得考虑身体的强弱,唾液快速分泌,她张嘴大喝一口。
浓稠而温热的白米粥在口腔只停留了一瞬,就带着热量顺喉而下,又顺着食道直达胃部,熨帖得她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却也更加饥饿起来。
齐悦急切地抬起碗,快速地喝了起来。
嘭!
后院厨房中乍然响起一道摔锅声,那刺耳的金石相击惊得齐悦刚喝下的一口粥呛到鼻腔中,呛得她双眼泛红,张口要咳嗽,却忽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
出手的是余秀莲,她神色慌乱,捂得紧紧的,不让齐悦发出声音。
“哪个砍脑壳的动了老娘的米,给老娘主动站出来,不然被老娘发现,没他好果子吃!”
齐老娘叉腰站在院中大骂,惊起一片起床声。
“娘,我们二房可不敢动您老的米,也许是大老鼠掉进米缸偷吃了也说不定。”
王淑芬推开房门打着呵欠应了一句,她身后钻出一大一小两个流着鼻涕的男孩,欢呼一声冲向院外,差点撞到齐老娘身上,齐老娘也不生气,还叮嘱乖孙儿小心一点,但转过脸就指着王淑芬大骂:“老娘昨天晚上将米缸盖死锁好了,谁家大老鼠能钻得进去,还能一夜偷吃一大碗米?”
“娘,那米又不是我偷吃的,您冲着我骂干啥子?”王淑芬心里不痛快的反驳道。
院中的叫骂透过窗口传进来,齐悦又看见余秀莲慌乱的神情,她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即便被鼻腔中的粥呛得眼泪横流,她也紧闭着嘴不敢咳出声,同时将剩有半碗粥的粗瓷碗往余秀莲身前一送,示意她赶紧消灭证据。
但余秀莲吓得慌神,根本没能反应过来,院中的叫骂已经在升级,齐悦不敢再耽搁,瞥到床另一头起身的齐明明,立时将手中的碗转送了过去。
齐明明只愣一瞬,就扑身夺过瓷碗,仰头咕噜噜灌了下去,半碗粥不过三秒就见了底,看得齐悦目瞪口呆。
“家里十几口人,就数你王淑芬最嘴馋又爱偷食,米缸的米丢了,老娘不骂你骂谁?老娘还告诉你了,你敢偷吃一碗米,那你三天都不用吃饭了!”院中,齐老娘指着王淑芬喝骂。
“活不了了,活不了了!”王淑芬往地上一坐,捶地哭嚎,“我王淑芬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却被污蔑成偷米贼,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齐老娘俯视着只干嚎不流泪的王淑芬冷笑一声:“老娘还告诉你了,在齐家,老娘就是天理,你不服就给老娘滚回娘家去!”
齐悦刚见齐明明将碗边舔干净,就听到原主的奶奶为了一碗米要赶王淑芬回娘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掰开余秀莲捂嘴的手,刚要开口应下偷米之时,就被余秀莲重新捂住了。
“不要说。”余秀莲开口无声地对她道,身体剧烈颤抖,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齐悦迟疑了。
第4章对质
“哇——”
院子里,王淑芬被齐老娘那句“滚回娘家”给震得呆了一秒钟,旋即就爆发出更响亮的哭声,这次却不再是光出声不流泪的干嚎,而是泪涕齐出。
王淑芬这一真哭,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齐传明身为王淑芬的丈夫,被老婆孩子一哭闹逼得法躲过去,只得从房中走出,凑到齐老娘身前赔笑辩白道:“娘,这次未必是淑芬偷了米,她一晚上都没起身,哪有功夫去偷米?”
齐老娘一口唾沫喷到二儿脸上:“你说不是她偷的,那你告诉老娘,到底是谁偷的?你若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屋里的娘们偷的!”
齐传明无法辩解,王淑芬的哭嚎立时又拔高八度,鬼哭狼嚎一般,齐老娘气得上前要去拉扯她。
“娘,浩浩都被吓哭了。”
正混乱不休之时,一道绵软的声音忽然响起,西厢三房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哄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她眉头锁着,依然不减眉眼中的秀美。
这年轻女人是三房齐传军的妻子王桂琴,刚进门不到一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而今不过三个月,正是离不得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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