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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德北菲尔德,今天晚上不喝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牧师这样把话说完以后,就骑着马走了,心里有些怀疑,该不该把这个多少有点奇怪的传说告诉他。
牧师走了,德北菲尔德陷入沉思,走了几步路,就把篮子放在面前,然后在路边的草坡上坐下来。不一会儿,远方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正朝先前德北菲尔德走路的方向走着。德北菲尔德一看见他,就把手举起来,小伙子紧走几步,来到他的跟前。
“小伙子,把那个篮子拿起来!我要你为我走一趟。”
那个像板条一样瘦长的小伙子有点不高兴:“你是什么人,约翰·德北菲尔德,你竟要使唤我,叫我‘小伙子’?我们谁不认识谁呀!”
“你认识我,认识我?这是秘密——这是秘密!现在你就听我的吩咐,把我让你送的信送走……好吧,弗里德,我不在乎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是一家贵族的后裔,——我也是午后,今天这个下午才知道的。”德北菲尔德一边宣布这则消息,一边从坐着的姿势向后倒下去,舒舒服服地仰卧在草坡上的雏菊中了。
小伙子站在德北菲尔德的面前,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约翰·德贝尔菲尔爵士——这才是我的名字。”躺着的人接着说。“我是说,如果骑士是从男爵的话——它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呀。我的一切都记录在历史中。小伙子,你知道不知道青山下的金斯伯尔这个地方?”
“知道。我去过那儿的青山市场。”
“好了,就在那个城市的教堂下面,埋着——”
“那儿哪是一个城市,我是说那儿只是一块地方;至少我去那儿的时候不是一个城市——那儿只不过是像一只眼睛般大小的讨厌的地方。”
“你不必管那个地方了,小伙子,那不是我们要说的事。在那个教区的下面,埋着我的祖先——有好几百个——穿着铠甲,满身珠宝,睡的用铅做成的大棺材就有好几吨重。在南威塞克斯这个郡里,没有谁家有比我更显赫更高贵的祖先了。”
“是吗?”
“好了,你把篮子拿上,到马洛特村去,走到纯酒酒店的时候,告诉他们立刻给我叫一辆马车,把我接回家去。马车里叫他们放上一小瓶甜酒,记在我的帐上。你把这件事办完了,就把篮子送到我家里去,告诉我老婆把正在洗的衣服放下来,用不着把衣服洗完,等着我回家,因为我有话要告诉她。”
小伙子半信半疑,站着没有动身,德北菲尔德就把手伸进口袋,摸出来一个先令,长期以来,那是他口袋中少有的先令中的一个。
“辛苦你了,小伙子,这个给你。”
有了这个先令,小伙子对形势的估计就有了不同。
“好吧,约翰爵士。谢谢你。还有别的事要我为你效劳吗,约翰爵士?”
“告诉我家里人,晚饭我想吃——好吧,要是有羊杂碎,我就吃油煎羊杂碎;要是没有羊杂碎,我就吃血肠;要是没有血肠,好吧,我就将就着吃小肠吧。”
“是,约翰爵士。”
小伙子拿起篮子,就在他要动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一阵铜管乐队的音乐声从村子的方向传过来。
“什么声音?”德北菲尔德说。“不是为了欢迎我吧?”
“那是妇女俱乐部正在游行,约翰爵士。唔,你女儿就是俱乐部的一个会员呀。”
“真是的——我想的都是大事情,把这件事全给忘了。好吧,你去马洛特村吧,给我把马车叫来,说不定我要坐车转一圈,好看看俱乐部的游行。”
小伙子走了,德北菲尔德躺在草地的雏菊中,沐浴着午后的夕照等候着。很久很久,那条路上没有一个人走过,在绿色山峦的四周以内,能够听到的人类声音只有那隐约传来的铜管乐队的音乐声。
第二章
在前面说过的美丽的布莱克莫尔谷或者叫做黑荒原谷东北部起伏不平的谷地中间,坐落着马洛特村。布莱克莫尔谷四周环山,是一片幽僻的区域,虽然离伦敦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路程,但是直到现在它的大部分地区都还不曾有过旅游者或风景画家的足迹。
从环绕在谷地周围的山峦的顶上往下看,这个山谷可以看得最清楚——不过也许夏天的干旱天气要除开不算。天气不好的时候,没有向导带路而独自漫游到谷内幽深之处的人,容易对蜿蜒其间的狭窄的泥泞小道产生不满情绪。
这是一片远离尘嚣的肥沃原野,泉水从不干涸,土地永不枯黄,一道陡峭的石灰岩山岭在南边形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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