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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儿臣月诊奉药,儿臣的病体只怕也撑不到今日……”曹睿叹道。
曹丕听了怒气更盛,喝令道:“来人,去皇后那里把丹药搜出来,把皇后也叫来!”
“父皇……”曹睿想开口,却咳得说不出话来。
“睿儿,你先别说什么,此事为父自会清查。”曹丕疼惜地拍了拍他。转而脸色却阴冷到让人如坠冰窟,屋里的人都低垂了头噤若寒蝉,张守善面上更是灰败如土。
少顷,有内侍捧了个装丹药的匣子回来复命,皇后也带着几个宫人款款而来。面对屋内几乎凝滞住的空气,她神色一变,随即却又镇静如常地向皇上行礼。
曹丕抬手免了礼,却是看向那装丹药的匣子:“这就是养血丹?”
“是。”侍从禀道,“是从娘娘身边的崔嬷嬷处找到的,”
曹丕看了一眼皇后身边的崔氏,崔氏脸色顿时煞白如纸。
“江若,你能试验出这药的成分吗?”他说着亲手将匣中三粒丹丸递给雨薇。
“臣愿尽力一试。”雨薇接过,旋即掏出一枚银针插入一丸药中。
再拔出针时,针尖上已有一缕乌黑,“敢问令丞大人?这补气养血的丹药中怎会含有砒霜类的成分?”
“这……”张守善浑身一颤。
未待他解释,伴着一阵惊愕,但见雨薇出人意料地拿了一粒丹药吞入口中。
“你这是做什么,快吐出来!”曹丕震惊失色。
而病榻上的曹睿亦倏忽呆住,却又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掩不住地露出痛心之色。
可雨薇不但没有吐出来,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碎了药丸,吃下腹中。少倾,但见她脸色苍白,口唇微紫,低头按着胸口,长久说不出话来。
“江若,你怎样了?”曹丕皱眉道。
雨薇又咳了几下,才抬起头:“这药丸色红,味苦中带涩,若猜的不错,其中应该含有朱砂……这朱砂本倒也没什么,但令丞大人应当知道,朱砂之中有一种成分叫做水银,长期服用,可令人体虚乏力,精神恍惚。
雨薇娓娓道来,面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起第三丸丹药,骤然一掷,丢入火盆中。
但见“轰”一声,盆中窜出烟苗,众人皆惊了一跳,却听雨薇继续言道:“遇火爆燃,且气味刺鼻,应是含有硫磺硝石之类的成分,在下想请教令丞大人,这硫磺硝石对气虚咳喘之症又有什么疗效?”
张守善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神黯淡若死,口中却似恨声道:“江雨薇,我待你不薄啊……”
“令丞大人……”雨薇心头一颤,眼中瞬时湿了。
“这就是你们给朕的儿子吃了八年的药!”曹丕却在此时一声怒喝,拍案而起。
满屋子的人都吓得跪倒在地,唯有郭皇后依然站在那儿,面色平静如水。
“皇后,朕想问你一句,这事是否与你有关?”曹丕寒声道。
“臣妾一直都知张太医有每月为睿儿月诊之例,但丹丸有毒之事,臣妾却毫不知情。”皇后从容禀道。
“张守善,你说你为何要害平原王?背后可有人指使?”曹丕又质问道。
“罪臣万死……臣亦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张守善颤抖着叩首,迟疑了一下,终合盘托出:“当初为治睿殿下肺疾,臣私自尝试自己所创之宣泄促咳之法,因此在殿下的药中偷偷加入了雄黄蟾酥等有毒之物。不料却被皇后身边的的女官崔氏发现,崔氏以企图毒杀殿下为由要挟于我,逼我与她合谋,禀奏皇后每月为殿下例诊……其实,偶然一次以毒促咳之法未必不可行,但若每月服用含有朱砂、砒霜、硝石等成分的丹药,确实无异于慢性中毒,臣亦知此事大逆,罪不容诛,但无奈彼时臣贪生惧祸,又留恋名利,才致越陷越深,终不可自拔……”
曹丕闻言已怒不可遏地看向崔氏,面露杀气。
“陛下,老奴冤枉啊……”崔氏惊慌失措地匍匐于地,欲要解释,一抬眼却对上皇后冰冷的眼神,竟骤然住了口,神色渐渐萎顿。
“大胆刁奴,竟敢谋害我大魏皇子?你从实招来,可是有人指使?”曹丕喝道。
“老奴罪该万死!”崔氏连连叩首,整个人颤如筛糠,“陛下明鉴,此事皇后娘娘全不知晓,老奴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只缘于……旧年积怨……”
“积怨?”
“陛下可记得,当年娘娘因甄娘娘的缘故小产,以致从此不孕……老奴身为娘娘近婢,对此一直怀恨在心,甄娘娘过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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