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第1/2 页)
宋诗意眼睛都睁大了。丁俊亚看她两眼,笑了:“做什么这么盯着我?”宋诗意迟疑着问:“怎么突然想起给我特产了?”她心里打鼓,鬼使神差想起了程亦川说的那些话,说什么丁俊亚对她别有用心……这么多年师兄妹,她可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丁俊亚说:“你不是跟你妈闹了大半年了?我听孙教说你家里出了点事,要请假回去,就想着你姿态做足点,场面也不至于太僵。”换做从前,宋诗意大概就没心没肺收下了,可这节骨眼上,经程亦川那么一撩拨,她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有些事情一旦多想,就无论如何做不到应对如常。她拎着袋子左思右想,还是递了回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妈那脾气,带不带东西回去都没用。说不定她觉得我浪费钱,还更生气。”丁俊亚皱眉:“怎么,你跟我还客气?”宋诗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从前是大大咧咧没个顾忌,所以不客气。如今这是有所顾忌,不能不客气。丁俊亚大概看出了她在想方设法推举,干脆转身就走,扔下一句:“东西我买了,要不要随你。”宋诗意只得冲他叫了声:“谢谢师哥!”丁俊亚又停住脚,回头说:“明早我要带队,没法送你,你一路顺风。”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宿舍走时,宋诗意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心里也沉甸甸的。丁俊亚对她好像是好得有点不寻常?可她从前总觉得那是因为多年的师兄妹情分……难道真的不正常?思来想去,她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烦躁地爬上床,书也看不进去了。要不是程亦川在那儿胡说八道,她至于浑身不自在吗? 第三十个吻由于次日是一大早的飞机,宋诗意早早地就关灯睡觉,睡前翻来覆去,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看一眼。依然没有程亦川的任何消息。她在黑暗里出神片刻,看着刺眼的屏幕,点开微信,迟疑着,却终归还是关掉了,没有点开他的头像。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死缠烂打,怎么回事?这不像他的作风。下一秒,她烦躁地翻了个身。这不是挺好的吗?以往他穷追不舍的,她可烦他了。怎么如今他不闻不问了,她反倒不习惯了?这也不是她的作风啊。次日清晨,宋诗意天未亮就爬了起来,背起背包,拎着丁俊亚买的特产,冒着凛冽北风出了门。外边风雪大作,她把棉衣自带的帽子掀了起来,罩住脑袋,口罩、围巾一应俱全,全副武装走出宿舍大门。风太大了,刮得楼房树枝呼呼作响,恍惚中她听见谁在叫她。这大清早的,运动员们也都没起床,她以为是错觉。可没走几步,身后的声音大了起来,清晰无比地叫着她的名字:“宋诗意!”她一怔,猛地回过头去。林荫道上,有人站在光秃秃的树底下,一身黑色大衣,头上肩上落了一层浅浅的白。少年嘟囔了一句:“叫你老半天了,怎么不理人啊?”一边说,他一边不悦地走上前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双手,呵了口气。消失了一整个周末的程亦川终于出现。宋诗意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你怎么在这儿?”“等你啊。”“等我干什么?”她的神情还是显得有些呆滞。意料中的回答从少年口中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送你啊。”他还理直气壮数落她:“我要跟你说了打算送你,你一准儿不同意。好在我机智,提前查了早上的航班,今天上午就只有八点有一班。”说着,他沾沾自喜地咧嘴笑:“我掐指一算,你肯定天不亮就出发,这不,干脆在这儿等你。这不是把你等到了吗?”宋诗意忘了说话,就这么怔怔地抬头望着他。真是个傻子,做了这种蠢事情,还一脸喜色,不知在得意什么劲。可就是这么个傻子,一而再再而三令她像现在这样,一颗心湿漉漉的,柔软到极致。她作为一名运动员,带着人们所说的钢铁意志、不屈精神,像个男人一样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目光落在少年的肩头,浅白色一片在黑色大衣上更加刺眼。为了省钱,她买了早班飞机。基地离机场并不近,八点的航班,她六点就出了门。寒冬腊月的,他竟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儿苦等,耳朵都冻得通红。宋诗意眼眶微热,咬牙问他:“等很久了?”“刚来。”他撒起谎来一脸无辜,镇定自若。想拆穿他,想呵斥他,想说他胡来、任性,可话到嘴边,出口却成了一阵雾气,很快消失在寒冷的空气里。她问:“你不训练了?”“把你送到机场,顶多七点,回来刚好赶上啊。”他一边笑,一边傻乐,拧开大衣的纽扣。大衣里面是件白色卫衣,腹部有个很大的口袋,他小心翼翼从中掏出只塑料袋,递给她:“喏,还热乎乎的。”宋诗意的目光落在口袋上。两只包子。那阵酸楚愈加浓烈,几乎烫伤了她的眼。她接过来,低声问:“食堂不是还没开吗?”“食堂是没开,可我是谁啊?”他又露出那种沾沾自喜的神情,一副老子天下最牛逼的模样,得意地说,“我昨晚去食堂买的,挂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