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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誤打誤撞闖進了沒有開放的水上劇場,何田田吐槽欲狂漲,假裝見鬼,誇張地捧住臉嚷嚷:「哎呀,怎麼這麼多人!怎麼辦,人都坐滿了,我們要怎麼辦?」
「……」
孫立白收緊了握在何田田肩上的手,帶著她走過去,免得她自個兒蹦得太歡樂掉進河裡。
事實證明,對像何田田這樣每天都在作死的女人,孫立白怎麼未雨綢繆都不為過。兩人幾乎是擦著那塊「水深三米,禁止游泳」的牌子經過,何田田好奇地往沒有護欄的坎邊移了半步,孫立白一點空子也不給鑽,手上加力,她便身不由己地回歸正道。
走近了看,夜晚的水上劇場依然很像布滿墓碑的墳場,何田田徹底high了,大笑道:「贊!這是烏鎮我最喜歡的景點!」
她甩手就跑,孫立白不提防被她甩開,突然空出了臂彎和掌心,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慢慢地跟過去。
何田田毫無所覺,她一個人開心地在座位之間亂躥,簡直像一隻停不下腳的跳蚤,舉著手機不停拍照,又數著座位號找她的「墓碑」。孫立白則耐心地在她各個落點之間徘徊,往往是人還沒到她已經再次換位。
她尋到了二排第四號,站在上面比個v字自拍,孫立白慢吞吞地剛接近二排三號,何田田回頭沖他笑:「弟弟,姐姐替你找到十二排二十六號了哦,跟我來,在這邊——」
她轉身又想跑,孫立白怎可能再給她機會,猿臂輕舒,準確地拎住她衣裳的後領。
何田田雙腳離地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直到被旋了半個圈,面前重新出現孫立白那張面無表情的淡定臉。
他把她從空中放下來,右手仍扣在她頸後風府穴上,長指緩慢地摩挲這致命的穴位。何田田被他摸得打了個哆嗦,卻依然毫不設防,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他。這讓孫立白感覺頗受信任,心情慢慢恢復愉悅。
而何田田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想了想,腦中浮現出半裸著上半身的孫立白和粉紅點點小糰子在游泳館的畫面,每當小糰子試圖逃跑,孫立白便是這樣拎她回來放到自己身邊,仿佛一隻控制幼仔活動範圍的雄獅。
這麼說,她滿頭黑線地想,她現在是幼仔的待遇?或是——已經被納入他的勢力範圍?
沒等她想出個答案,孫立白的唇已經圍堵上來,舌頭翻攪,瞬間抽空她所有的氧氣與思考余隙。
睡到半夜何田田猝然驚醒,她躺在床上掙扎良久,到底按捺不住,輕輕搬開孫立白環著她的胳搏,躡手躡腳摸下床。
她披上一件外套,從大袋子裡摸出ac,雙手捧著鑽進洗手間。
何田田坐到馬桶上,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翻開筆記本蓋子、打開文檔,十指立刻像有自我意識般行雲流水地敲擊起鍵盤,一個個流暢的詞句段落毫無滯礙地出現在屏幕上,其舒暢通快不壓於便秘之後一瀉如注。
她一面打字一面習慣性地從外套口袋往外摸煙,剛把煙叼進嘴裡,點著,上方伸來一隻手,直接從她唇間將煙抽走,
孫立白皺眉看著她,用兩根長長的指頭一夾,菸頭的火星立即熄死,而他指頭上皮膚的顏色甚至沒變色一點。
何田田莫名心虛,一時間竟沒想到她抽菸關孫立白屁事,只顧得哀號:「不要啊,沒有煙我一個字也碼不出來!」
「別在廁所里抽,」孫立白不為所動,「空氣不好。」
她眼巴巴地看著那支煙,又眼巴巴地看了看被他收到胸前口袋的煙盒——這混蛋居然連打火機都收走了!
「我周末要交稿~~~」何田田悲憤地拿頭去撞筆記本,「開天窗會死的,編輯會殺了我的~~這次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她像死狗一樣癱了一會兒,突然聞到香噴噴的煙味兒,「噌」一聲抬頭,孫立白將那支煙銜在唇角,深吸一口,呼出,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亮藍色的煙霧卻將那張本就英俊的臉襯得神秘性感。
何田田怔怔地看著,連他用長指拈著煙遞過來都沒發覺。
孫立白乾脆把煙塞回她嘴上,她條件反射地抽了口,差點嗆到肺里。
「咳咳咳咳……」
孫立白又皺了皺眉,無奈地把煙拿開。
「你怎麼樣?」
「沒事沒事,」何田田咳嗽著雙眼放光地抬起頭,「我算是明白什麼叫『文思如尿崩』!」
「……煙?」
「不不,不是因為煙,」她快手快腳地打開一個新的文檔,又抬頭在他叼著煙的唇角狠狠地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