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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沉语气:“承恩伯夫妇总归还是你的父母,本朝重孝道,只要他们没有大错,你若冷待他们,别人指摘的只会是你。”
谢钰那神情好像在说她任性肆意,他已经搬出了大道理,沈椿就没法儿跟他理论,闷闷不乐地跟他上了回门的马车。
承恩伯府门口,沈家上下都在外候着,乌央乌央竟站了二十多号人,可见对谢钰有多重视——不过倒是没瞧见沈信芳,约莫是避开了。
按照规矩,男女客是分开入席的,万氏上前来要挽沈椿的手,笑吟吟地道:“可算来了,我和你爹盼你好久了,席面已经摆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椿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谢钰衣襟,像是不肯离家的倦鸟。
场面一时有些僵硬。
谢钰轻轻拧眉,随即错开身,把身后的她让出来:“既然如此,便入席吧。”
沈椿神色蓦地幽怨起来,转头看了他一眼,才闷闷不乐地跟着万氏走了。
谢钰瞧她眼神,莫名升起一种自己亲手推入虎穴的奇怪感觉。
他捏了捏眉心,很快收敛思绪。
进了内室之后,万氏仍旧言笑晏晏,好像方才的尴尬便不存在一般。
她上下打量了沈椿几眼,看着她腕间的玉镯,笑:“这镯子我当初在长公主的腕子上见过,上品羊脂玉雕得绞丝镯,一大块美玉只能雕出这么两只,是世上罕有的珍品,还是咱们阿椿有福气。”
这镯子是长公主按照份例赏的,春嬷嬷提醒她得时时戴着,以示对长公主的恭顺,但公主之尊,即便只是随手赏下的,也是世间难寻的珍宝了。
承恩伯府不过暴发人家,家里出了个宠妃才得封了个伯爵的虚衔,金银虽然不缺,这样的珍宝是再也没有的,谢家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儿都够让人眼红了。
万氏话音刚落,立刻有七八双眼睛盯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说来这福气原本是信芳的,倒是让阿椿这个后来的捡了这个大便宜。”
“这么说来,这镯子也该是信芳的,要不是她把这婚事让给你,你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便是这样,这孩子还总不和婶子亲近,我都替婶子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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