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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的水系,那条水系的余脉一直延伸到蒙古大草原,那条水系,在元明清三代帝王中黑土白水养育出了元清两代帝王,其实东北人不会做广告,东北的高粱酒品位很高,就是没有推广好,不被消费者认识,巴特尔的成吉思汗酒口感那么好,就是长白山余脉的水系延伸进内蒙古的科尔沁草原的沙漠里形成的,水是酒的外形,人是酒的灵魂,人是大地上的火。所以酒就有了水的外形,火的性格,这种又矛盾又和谐统一的液体就成了人类喜怒哀乐的寄托。
我这水、人、酒同出一脉的高论,征服了王总,也吸引了巴特尔和李易这两个酒王,我这个纸上谈兵、高谈阔论的家伙真的好像成了老板的老板。
夜里,突然有一个细细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里,让我出去一下。我迷迷糊糊的似乎就跟着一个声音的影子飘出了酒店。
进了三清宫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老道给我一瓶酒,让我回去喝。我说你是谁呀,干吗送酒给我喝?
他说他叫疯傻道人,这酒是他自己酿的,是真正杜康佳酿的真传。现在酒厂里卖钱的酒,就是水,早已没有了酒的灵魂,这个时代人早就没有灵魂了,还何以入酒?
早晨,巴特尔走进我的房间对我说:你昨晚去了哪里?我睡不着,想找你去桑拿,结果你不在,我还和李易说,这个文人就是浪漫,单独行动,比咱们还先行一步。
我闻到很浓的酒香在房间里飘荡。巴特尔也闻到了,他嚷嚷:早晨我在院子里就闻到了这股酒香,原来是你的房间里飘出去的,你有什么好酒吗?
巴特尔看见我的床头放了一瓶粗糙歪扭的泥瓶,打开喝了一口,马上兴奋起来:操,这是啥酒,怎么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味道?
不好喝吗?
好喝,香醇迷人,太好喝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等美酒。
我有些恍惚,但是确定我半夜一定是出去了,否则这酒从哪里来的。
这时王总陪着李易也走了进来。王总说昨天谈得极其尽兴,今早意犹未尽,要陪你们吃早餐继续谈。
王总显然也闻到了这酒的醇香。他从巴特尔的手里接过酒瓶,上下观摩了一下瓶子,又品了一口酒,惊诧万分地说:这是已经失传的酒,千夫先生从哪里得来?
我说,王总稀罕这酒,就送给你吧。
王总很兴奋,我多年寻觅这酒,十年前,在一个古墓里曾挖出过一坛,但是年代不如这瓶久远。古井今天有缘幸得此酒,古井定将酿出古代传说中的美酒。千夫先生到时古井人定要厚报于您。
我说王总能把古酒发扬光大,是天下人的幸事。我所起的作用可能是在完成一种使命,不图回报。
我不想讲出昨晚的事,我有些内心慌乱。
我问李易:这里有一个三清宫吗?
李易说:有,在鹿邑离这里几十里。
我又问:那里有一个疯傻道人吗?
王总说: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很神的,我寻访过他,难觅仙踪,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中年英雄》第10章(1)
十天后,我们进了北京城。
北京大姐隆重地接待了我们。我说的这个隆重至少有三个含义,一是大姐在我们到北京的第二天就请我们到她的家里去吃饭,一起见面的是这次花城国际名酒文化节的领导机构,国家轻工总会的领导某叔叔,见面时大姐叫某叔叔,我们不敢叫,其实想叫叫不出口,叫首长吧,又显得不伦不类,只好恭敬地叫某领导。
第二个含义就是可以在大姐家吃上外面任何大酒楼都吃不上的东西,从第一代核心毛泽东时代开始,到现在的第三代核心江泽民时代始终伺候在领袖身边的大厨亲手为我们做的膳食。那些可能舌头上的味蕾有反应的读者,可能也是民间美食家,你们有过这样子的荣幸吗?当然没有,这是档次呀,外面的酒楼里多少钱能买到?肯定买不到。
第三个含义就是我们将和大姐的老爸,也就是大姐常说的我们家的老爷子见个面,讲点规矩说大姐家的老爷子将要接见我们。我对大姐不了解,其实巴特尔李易也不了解,他们只是在大姐每次到广州时提到中央某领导时总是说我什么什么伯伯,我什么什么叔叔,同时会顺便提到〃我家老爷子〃。
隆重是隆重,巴特尔和李易都算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头一晚上,大姐宣布第二天要去她家吃饭,他们还是显得有点紧张。李易虽然也是在领导身边当秘书出身的,但是那个领导算什么级别。不是说古代连王侯家的狗都是三品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