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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时路上昕然对她说的话,有些别扭,却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了,自己一个晚辈,冲长辈行礼也是应当。想到这里,紧张褪去了不少,权当自己是来这里做客:“见过阿萨大人。”此话一出,昕然面具下的脸色微变,她可不是这样教的。
按照昕然所说,倾珂应该说‘见过父亲’。可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便临时改成了这样一句,也算不得无礼。她的确不是这个阿萨大人的女儿。
索性,这个阿萨大人并未计较,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起身来到她的跟前站定,比她高了许多,低头看着她,倾珂很不自在的低着头。
“瘦了很多。这些年,苦了你了。”倾珂身子一颤,这话太过温和,语气充满了疼惜,完全是一个父亲与女儿说话的语调。自己父母去世得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的孩子都没有父母,唯一疼爱他们的就是孤儿院的妈妈。这时候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对自己表达着疼爱。
原来,感动也是这般容易,就那样一句话,她就有些热泪盈眶。
“不苦。”
自己的父母一定也是这般的担忧,看着自己羡慕别人的小孩有妈妈陪伴产生的落寞,一定也想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有些憎恨自己起来,莫名其妙的穿越来,霸占了这具身体,此时还要霸占本该她拥有的父爱。
阿萨大人是整个部落的首领,也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平日里要做出很多决策,是个冷面的男人,见到倾珂的时候,总是能表现出温和的一面来。一旁的几个老者也并不打断,只等待着父女二人交谈。
这交谈也就仅仅是这也一问一答,再没有了下文。阿萨大人转身看着几位老者,恭敬的弯腰行礼,身子直直的形成了九十度,这是最大的礼节。倾珂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觉得那几位老者的地位一定很不一般,而自己不该以他们是站是坐来猜测。
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倾珂看着这个父亲神色变得凝重,那几位老者也就是受了,待得他直起身子,其中一个拄着拐杖,年岁最大的老者开了口。
说的是一些倾珂听不懂的语言,想来这便是他们自己部落的语言罢。
根据他语气的停顿,倾珂听出来老者一共说了两句话,每句话的字数都不多,是一些奇怪的发音,然后就看见阿萨大人点头应下。
“这是米峻爷爷,接下来的几天,她会教你一些东西,你跟着他好好学。”接下来,也不管倾珂是否愿意,阿萨大人已经转身走出了大厅,最后离开之时,还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倾珂想多问几句,已经没了机会,只能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屋子里剩下几个年纪很大的灰衫老人,各个都干枯得像树枝一般,另一旁站着两个带着面具人的年轻人,倾珂一人站在大厅的中央,心中思索自己现在面对的究竟是什么状况。
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搞清楚这具身体的身份,自己在昨夜就已经知道了自己霸占在这个身体是南疆部落首领的女儿,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可为什么,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开?
其他几个老者冲她行了礼,就走了出去,屋内又少了几人。
这个时候,面具人和昕然才走了出来,站在老者跟前,居然双膝跪倒在地,冲那老者拜了三下。倾珂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面具人和昕然的背影。
最后,她听得面具人的几句话,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做。
她也恭敬的跪了下去,脸上尽是愧色。
方才因为紧张,没有想太多,只听得阿萨大人说这个老者叫做米峻。此时听了面具人的话,才知道,这个就是米咖的爷爷,而米咖,回来的只是一把骨灰。
她这一拜,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与愧疚悲伤,久久的趴在地上没有起身。直到米峻爷爷说了句:“起来吧,孩子,米咖能悟得生死之道,也是他的荣幸。”不惧生死,在生死的瞬间,没有一丝犹豫的救了他人,这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自己唯一的孙子,不能再回来了。
后来,倾珂求了些时间,回屋将米咖的骨灰带了出来,想要交给米峻爷爷,却被他拒绝。
“他从小就喜欢在东边那片山坡看日出,却又喜欢睡懒觉,如今……可算是有了机会,你们将他葬到那里去罢。”倾珂看见,米峻爷爷浑浊的眸光之中强忍悲伤,心中就是一阵疼痛。
面具人与昕然都是和米咖从小长大的玩伴,对他喜欢的地头也是极为熟悉,带着倾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