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一道选择题(第2/3 页)
么做得到。”
后来,如母亲所说,她的确没做到。
再后来,路知遥来到奶茶店打工。
以高中自己的标准来看,人生已经完蛋了吧。
但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利剑没有落下,自己做着就算没有考上高中也可以经营的职业,每天都这样活着。
就算十一道选择题错了五个,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是什么逼着那个十七岁的自己,仅仅是因为一次不如意的作业就咬破了手指呢。
如果有人能对当年的自己说一声就这样也没关系,也许现在的情况会更好一些。
也许自己不会因为一整天的久坐,腰疼得睡不着觉。
也许不会因为腰椎牵扯到坐骨神经,导致腿总是宣泄自己的存在感。
也许不会因为总是低着头做题颈椎出问题,每天早上起来手指都是肿的。
所以,段子书很幸运的不是吗。
路知遥看着躺在床上,只是因为吹了一次晚风就发烧了的人。
受着风的当天头有些痛,第二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结果下午开始体温就上升了。送去门诊打针,晚上又开始烧,刚吃过退烧药,药效还没起作用,段子书看起来很不舒服。
眉毛很用力地拧在一起,应该是因为头疼。
路知遥坐在旁边,用热水烫过的毛巾搭在她额头上。
从前的段子书必然不用因为成绩焦虑。她们那样的人,就算一事无成也有家里托举。
现在算得上一无所有,可不还有自己这个用惯了的老奴跟着。
路知遥想,自己应该还是喜欢她的。
如果不喜欢的话,怎么会这么任劳任怨。
段子书睁开眼,窝在被子里的手想要伸出来,被路知遥压了回去。
“有点热。”她说。
“是吗,那就是要退烧了。”路知遥把被子窝得更严实,“我再去拿条小毯子来。”
“很热。”
床上的人十分虚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昨天头疼的时候,就是没有那么疼。你看真的难受的话,肯定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要捂暖和一点,出一些汗就能退烧了。”路知遥这样说。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尽管出汗的确是退烧的标志,但在体温下降时拿被子裹着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不仅对病情有差的影响,病人还会很难受。
就连那用来盖在额头上的毛巾,也不该用热水浸泡。
段子书缓慢地扭过头,看着路知遥。
“路知遥,对不起。”
她突然这样说。
“没什么。”路知遥无所谓地回答。
她又想起了高中的自己,以及更小时候的自己。也许她天生就是劳碌命,照顾别人也没什么的。
高中的她那么喜欢段子书,想必不会介意在晚上伺候生病的学姐。
“不只是今天。”段子书的声音有气无力,“我一直没有给你道歉,对不起,游轮上吵架分手那次,真的很抱歉。”
生病的人会变得脆弱,夜晚又让人十分感性。没有任何铺垫的,段子书提起了当年的事。
“唉。”
路知遥轻轻叹气。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没有牵扯什么小三小四,红玫瑰白月光,上一辈的爱恨情仇,狗血的误会。
段子书喝酒不上脸,看不出是醉还是没醉,不过多少有些不清醒。
她把路知遥拉过来,往她怀里塞钱。
段子书说,我可以给你钱,可以给你很多钱。
如果放到现在,路知遥觉得自己可能会把拉链拉开说再多塞点。
有时候她甚至会忘记自己生气的原因,那时候她所有的困难都来自于没有钱,为何段子书给她钱,她却觉得生气呢。
然后她便觉得可悲,对不起十七岁的自己。
应该被嘲笑的是现在这个变得市侩的她,而不是当初觉得受到侮辱的她。
“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路知遥回答。
可十七岁的自己一定会很生气,直接把钞票塞进领子里,那怎么说都算不上尊重。
但高中的路知遥真的很喜欢段子书,就算这么不体面地分手了,就算少年人最重要的自尊被侮辱了,她还是很难干脆利落地忘掉自己的感情。
她还是喜欢段子书,直到自己不再是个少年。
路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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