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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知晓这个信息——陈留王并没有死,反而率领了精锐士兵,气势汹汹地杀回来了!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本厚厚的钱粮账本,陆敬初让我尽快熟悉军队的钱粮调度,粮草关系重大,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我处理。可是我习惯做宏观上的决策,像这种每名士兵发多少军饷分多少粮食的事情根本就记不住。
经常发生这个营长找我要粮食,另一个营长又吵嚷着莫名多了几千石军粮,以及打仗的时候,运粮线路轻易被敌军切断等现象。
陆敬初起先只委婉地提醒我几次,后来私底下严厉的指责,终于发展到当着众将士的面大声说:“你在拿几万名弟兄的性命开玩笑!”
我坐在军帐中间,有些下不了台,其他将士只能默默垂头看脚尖,不敢说话。
我倒了一杯茶,走到陆敬初面前,递给他。陆敬初揉揉眉心。接过茶杯,轻声说:“你坐着。”他对其他人挥手:“粮草的事情以后再议,你们各自回营。”
我们两个在帐中面面相觑,我沮丧极了。但是陆敬初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火。
“你比以前进步多了,何况,你是国王,又不是账房先生,这些事情做不来也是正常的。”陆敬初的声音堪称温柔虚弱,吓得我缩了缩脖子。
“抽个时间去看看殷南梧吧。”他说。
我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看他做什么?我以为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去看看他的小情人死了没,如果死了,就请他来帮你治军。如果没死,”陆敬初眼神一沉:“想办法宰了他。”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随即意识到陆敬初是从来不开玩笑的。我期期艾艾地说:“不必……不必如此,我有你就够了,那个男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想杀他。”更何况我也没那种本事在殷南梧的眼皮底下杀掉他的爱人。
“但是你的军事装备太弱了。”陆敬初来回在帐中踱步:“好吧,我自己之前的确说过凭我一人就可以帮你夺回王位,那是因为我没有意识到你是一个多么草包的国王。”
明明之前还夸我与众不同,可以成为皇帝呢,现在又骂我草包。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算了,”陆敬初烦躁地坐在椅子上,扯了扯身上的盔甲:“过来帮我解开。”
我走到他身后,连接盔甲的布条被系成了死结,我用手指扯看半天,解不开。陆敬初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扯,将盔甲直接从身上拽下来,随手放在箱子上:“你回城中休息吧,帐中简陋,没地方安排你。”
我见军帐里没有床,只有一张毛毡铺在地上,决定就睡这里了:“外面风大,不想回了。”
陆敬初看了我一眼,打开木箱子,从里面翻找了几件带绒毛的大氅,放到我怀里:“我知道你的心思,想和战士同甘共苦?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行军打仗时,才真正有苦头吃。”
他让侍从再送来一副寝具,铺在帐门口,和衣睡下,对我说道:“你安心睡吧,我给你守夜。”
军帐原本就四处跑风,门口更是寒风嗖嗖,我有些过意不去,不过陆敬初宽慰道:“陛下刚才被我训斥一顿,又亲自为我解战衣,想必心里委屈得紧,我这算是给陛下赔不是吧。”
其实我心里并没有觉得委屈,被他这么一提醒,反而有些愕然:“在外面流浪的这两年,我听了无数冷言冷语,你这两句又算什么呢。何况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陆敬初行事雷厉风行,所有和他共事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生出望尘莫及的沮丧之感。不过他对部下和同僚十分豪爽豁达,因此很快在军中树立了强大的威信,尽管他曾是豌豆国的将军,但是并没有人因他的反叛行为而生轻辱之心,反而暗地里呼他为“战神。”
自我在俪都重新称王,并颁发诏书讨伐司徒逆和殷昭之后,陆续有附近的州郡及流落各地的将领来归顺,甚至有灾民陆续来到俪都栖身,希望得到君王的庇佑。
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位圣德贤明的好君王,不过陆敬初对此的解释则是我在位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做坏事而已。
殷昭一直采取保守的作战方略,他牢牢地据守着包括都城在内的东部州郡,深沟高垒,拒不出战。而司徒逆在我发出诏书后的几天后,就率领几万人马朝俪都扑过来,尚未扎营就下了战书,书中语气还算谦恭温柔,只说自己在南方修了更华丽的宫殿,可惜殿里缺了一个主人。
陆敬初将战书颠倒过来,反复看了几遍,有些哭笑不得:“我听说你们君臣二人的关系十分亲密,看来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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