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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半,再换上米糠和一些陈年发霉的稻米,押送的官员被他们一边武力威胁一边怀柔规劝,大多数的官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小心些,我总觉得他们这次出行是冲着咱们来的,萧墨远这个人不简单,在幽云那样的国家里稳坐太子的位置十年不变有谁能做到。”那玄衣男子正是宣城的城主司马洪。
“是,城主请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去吧。”
萧墨远和万俟桑两人选了一家茶楼稍作休息,正是中午里面几乎已经满座,和一个青年拼桌,那男子眉眼带了几分傲气,也是一身白衣。只不过和萧墨远的儒雅气质相差太多,原本出尘的白衣在他身上显得十分不搭,也许本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和萧墨远一对比就十分的扎眼,邻桌的几个人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他本来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是和人家一比就是连台面也上不去的梅干菜。
几个原本对他频频抛媚眼的少女也纷纷转移对象,他也察觉到,面上立时展现出不悦来,萧墨远和万俟桑一向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儿不愉快的人,两人相视一笑落座,万俟桑的眼里分明写着:美色惑人,萧墨远自是不会介意,仿佛还以此为荣。
“不知太子出巡什么时候会到咱们宣城。”
“谁知道呢,上面的事情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咱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可不是,听说这几天城主又要往岭南运一批货了,你儿子是不是也在被征集的壮丁里?”
“唉,一年要出去好几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希望他能尽早回来,我和老伴就放心了。”
茶楼一向是各路消息汇集的场所,如果你不了解一个地方就要到那里的茶楼里去,在那里你会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最近发生的大事,这个地方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等等,两人静静的听着,这时同桌的青年愤愤不平的站起来,由于起得太急了将桌上的茶盏碰倒了洒了一身,白衣弄得惨不忍睹,他却没察觉义愤填膺道:
“我看着宣城是要破落了,司马洪收的税越来越高,已经到了四层,朝廷也不管不问任由他胡作非为,这幽云的太子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没什么可信度,收买人心罢了。”
“这位小哥也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知道着幽云的太子就只是来收买人心的呢?”万俟桑摇摇扇子十分不赞同,一时间茶楼里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一桌上,那青年似乎没有想过会有人质疑他,一时红了脸。
他本就是城中有名的才子,平时评论国家大事凭着足不出户苦读圣贤书得来的学问,引经据典很得大家的吹捧,自己也就有点自傲,平时凡人不入他眼。
“幽篁本就不是他的国家怎么能妄想他会把幽篁人民放在心里?”
“我看未必,岭南的灾荒已经有数年了,原来幽篁的国君坐视不理,而萧太子首先做到的事情就是将粮食运往岭南,这位仁兄说他罔顾幽篁百姓岂不是无稽之谈,大家说是也不是?”
“可不是,我也觉得这萧太子不是只做做样子而已。”
茶楼里的人纷纷应声,那青年本就红的脸就更加的绚烂,可是又是在是没有话来反驳他,愤愤的一挥衣袖离开茶楼,那姿态分明是不屑与他争论,而不是理屈词穷。
“你又何必与他争论,根本没有意义,”萧墨远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轻啜了一口,既涩又苦没有一点茶香,“他是个书呆子,只会认死理是不会承认。”
“子宁是觉得他孺子不可教还是你根本就是懒得教。”
萧墨远抬头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男子,先是面无表情接着笑得十分无害,声音透着些无赖:
“自然是懒得教。”
“有时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冷酷的人。”
“比如?”
“你将别人的生死看成儿戏时,或者是你毫不迟疑的利用傅碧浅时。”
白衣男子依旧细细品着盏中苦涩的茶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在万俟桑以为他不会再理他是,却听到他稍显暗哑的声音:
“我之所以这样我以为万俟你是懂得的。”
万俟桑没有再说什么,茶楼里各式各样的声音环绕着两人,纷杂缭乱,似乎都进了他们的耳里,似乎却又都进不了他们耳里,很久以后萧墨远才知道其实万俟是懂他的,那时的他只不过是试图阻止他所做的决定,彼时他才知道原来万俟比他自己更早的明白他的心。
六天后
傅碧浅一行人在宣城城外十里处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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