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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的移动反射着金光,像几片大金叶子,贴在了脚面上。
他身着一身墨蓝色的长衫。——底色是墨蓝色。
衣服料子像是哪里特别赶制的,里面一股线便配混了十股金丝,全身在烛光的晃照下金光闪闪,犹如孙大圣下凡,带着金彩光霞。腰带有五指宽,上面终于不用金线了,而是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镶满了玉石,颗颗玉石都是一样大小,被打磨成规规矩矩的方形,绕着阔公子窄窄的腰走了一圈儿。
阔公子面容瘦小,脸上没几两肉,长相本来很低调。可是他头上的发冠却如同一盏大号的金茶杯,被一根食指宽的金簪子牢牢别在头顶,喧宾夺主之甚。
真乃土豪金啊。
见郎谢打量,阔公子点点头,朝郎谢走来。身上的玉石坠子金坠子玛瑙坠子琉璃坠子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像在弹奏乐器。
“久仰。”阔公子抱拳。
“久仰!”郎谢被晃得眯了眯眼:“过过手?”
“十日一赌,只喜大的。”阔公子朝桌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台喜欢哪种赌法?”
“支骰子赌大小!最痛快!高下立判!”周围有人开始起哄。郎谢哈哈一笑:“那便赌大小!”
围观的人蜂拥而至,庄家抛了八颗骰子,给各家看了,盖上筒盖。
郎谢潇洒的朝桌上抛了一个包裹:“后叫单赌!”
所谓后叫单赌,便是以一敌百,若是赢,最痛快。若是输,最痛心。
霸气!周围一片轰然叫好。阔公子却只将目光盯在郎谢抛出来的包裹上,锁眉不语。
“怎的?”郎谢面露不快。
阔公子一把解下腰间腰带,哗啦一声将那一条玉石展平铺在桌上:“一百二十五颗羊脂白玉石,还以为能赌个势均力敌。”
一百二十五颗,羊!脂!白!玉!石!
郎谢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
众人凝神屏气。见郎谢没有应话,阔公子将腰带重糸回腰间,摆弄好周身四面八方的坠子,遗憾的回眸看了一眼桌上的骰筒,转身朝外走:“去别家寻寻吧。”
切!众人遗憾的泄气像刀子一样,扎在郎谢自尊自爱的心上,郎谢受不了了:“等等!”
“哦?”阔公子挑挑眉,回过头来,朝郎谢上下打量了一遍:“兄台……还有更值钱的?”
郎谢眼中狠色一现,随即豪爽的哈哈大笑,将包裹朝众人一抛:“今儿是来请众位吃酒听曲儿的!十日后,再来寻公子一赌!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众人纷纷上前争抢着银子,郎谢站在人群正中,不断接受着众人的感恩道谢。得意非凡。
郎将军就是阔气豪爽啊!
是啊是啊!咱就等着十日后再来见识郎将军威风!
你说他不会不敢来吧?阔公子可是真阔啊,大手笔。
滚!这不给自家人长脸呢?郎将军是什么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他妈拿了郎将军的吃酒钱,竟敢替外人说话?
抽他丫的!上!
“哦。”阔公子遗憾的应了一声,默默走了。
郎谢一边与众人周旋,一边盯着他的背影,眼中变幻莫测。
“欲擒故纵?”两个趴门缝儿的人一起从门上收回眼睛,沈仙问。
花落琢磨片刻,又趴门缝儿朝外看看,回身坐在椅上深思不语。
屋角的花老九看看花落,又看看沈仙。……沈大少,靠不靠得住?大小姐跟他走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墙上的画儿被一把掀起,众人眼前一亮。
“他妈的,吓死我了,操,真怕他应了!”阔公子小心翼翼的拽着金丝袍,一手捂着脑袋上的金饭碗,从墙道里躬着身子闪出来:“演的行不?”
花落忍俊不禁,笑点头:“行,太行了,当心那羊脂白玉,别被人混水摸鱼抠了去,那么硬的贺白石,九叔磨了大半年,才磨齐了一条腰带的数儿。”
“噗!”沈仙放下茶杯,瞪大眼睛朝阔公子腰间细看。与此同时,阔公子也睁大双眼望着花落:“落……落落?”
花落站起身,给阔公子整整衣襟,又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笑:“括哥,你真太阔了。”
作者有话要说:
27、郎将军一别经年(八)
“落落,小蝶怎么样?”被叫做括哥的面露喜色,急切的问。
“在廊水,有田有地,有钱有仆。可程衣死了,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