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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怀疑,随即立即摇摇头,低声说:“民间对皇后的出身的确多有议论,也有说她不是外祖父亲生的,可是这种事怎么好胡说,我还从来以为只是谣传。”
安行摇摇头:“殷据那种档次,也只有何清那不成体统的,会倒贴上去。倒是你,衣钵不传女这种传统在别处盛行,到了你母亲那里,却是理所当然,你自然也是同理。”他微叹,“可惜那时候我们觉得,雅小姐的安排,怕是有将你许给殷据的意思,既然以后可能是一家,我们对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竟是养大了他的胃口。”
许给……
苍苍更是惊讶,惊讶完了便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浑身恶心,喃喃地说:“母亲在天有灵一定很后悔。”
有心托付女儿终身的人,恰恰借这层暧昧夺走了她女儿的一切,并最后将其逼上死路,做母亲的如果知道,岂止是会后悔。
殷据还真是瞒得她好苦。
越想越觉得,她重活一世真是老天开眼。
说了这么些话,她对眼前老人的怀疑总算是去了个七七八八,开始相信他了,见他有些低落,便问:“安老,你不顾身体过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点吧?”
安行好像有些累了,沉着气换了一个坐姿,看着苍苍,似乎有一点笑意:“你说说看,我为了什么?”这丫头虽说不大灵光,但脾气是不错的,有耐心,或许真的可以跟她说那件事……不,再看看,若她不足以托付,那宁愿不告诉她。
苍苍看看他,陷入思索道:“刚才我还不肯定,可是现在……我们都称你们当年保存下来的人为慕容氏老部下,或永国公老部下,说法不一,其实真正说起来,应该是'慕容慷慨老部下'才对。如果我没弄错,这个庞大势力的底蕴是慕容氏代代传下来的,但到了外祖父继承国公位,各个岗位上的主事却大多由其麾下将士兼任,或特地退役后担任。也因此,他那一代势力打上了极为浓烈的个人色彩,所以您刚才才有不承认殷据的说法。”
苍苍深吸一口气,见他没反驳,继续说:“时至今日,外祖父的后人只剩下我,也就是说,你们只对我负责,相对地也只有我一个人对你们有责任。你明明知道何清居心不良,却完全不提点,是想试试我的能力,刚才与我说那些话,是为了拉近我同你们的距离,这样看来,似乎你在引导我做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可是……我觉得不大对。”
安行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金戈铁马般的铿锵光影自其中隐约闪现,他来了精神,问:“怎么不对?”
“我们不打哑迷,您当年可是外祖父手下大将,方六十身体便衰败至此,与您同辈的人,我问过永青,大多都不在了,整个部署当家做主的人竟是变成何清那样的,不用想,下面也不会多少好苗,如此种种,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抬起眼睛,目光清澈地与安行对视,“你们出事了。”
安行慢慢坐直。
苍苍看看他脸部松弛的皮肤和习惯搭拉的眼皮,这是久无斗志甚至心灰意冷的表现,否则以他一身气势,怎会面貌衰颓:“如果我说错了,你别介意。以我的猜测,这十几年下来,原来扛大旗的逐渐老去,下面的人渐渐被提拔上来,因为盛京这边我也好,殷据也好,从未到你们面前发过话、理过事,新一批的人渐渐失心,上行下效,或是故意换血,整个氛围整个宗旨都在改变,时至今日……”
人心向背,这是大势,无力回天。
安行久久没吭声,可看苍苍的目光却完全变了。
苍苍咳一声:“只是那么多人不会都同流合污,到底还有苦苦坚持的,而你迟迟不说,是担心我的态度吧。”
这是很好理解的心态,一个新上任的主人,可以是希望,也可以带给人绝望,落到如此地步,与其被嫌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这样还能留有一份慰藉。
这也是刚才听出安行眼里不容沙的性格后,她忽然想到的。
她声音低低的,带上十足的诚恳和坚定:“其实您不必如此,我虽然和你们没有过接触和感情,但还算明理,肩上也能担点事,哪怕只是为了连姨,也不会为了避免麻烦,就将你们和何清那种人一概论之。”
安行盯着她看了良久,忽然重重闭上眼睛,长长叹道:“年纪大了,竟看走眼了。我收回之前的话,你母亲比不得你,她若有你这样的慧智和果决,也不至于早早地去了。元帅若是能像你这样通透敏锐,又何以让一个殷央压制得死死。你是好的,你是好的,可惜迟了,太迟了……”
他近乎自言自语,似哭似笑,眼角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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