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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贵妇轻声安慰他:“陛下,别为墨家的气坏身子,我们不急。”
安静沉闷的三皇子府里,殷据暴躁地摔碎一只茶盏,不停地念着“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周加,你不是主意最多吗?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旁边青衫男子垂头无声,不知思索什么。
岑寂的小小客栈里,窄衣窄裤的男子坐在窗台上细心擦拭一柄弯刀,小塔似的壮实小伙子凑到他身边笑:“老大,咱明儿是去见皇帝又不是上阵杀敌,你擦刀干嘛?”
“不成功则成仁。”钟离决半开玩笑地回答,拿起身畔的纸再次阅读体会,牢牢记住其中要点,蓦地他眉心一紧,暗暗地自言自语:“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是在说她吗?苍苍心底微跳,移开目光扫视过万家灯火万家形态,忽然凝在舞阳门前。
夜色下的两座高台沉穆得出奇,凤凰台下的打斗痕迹已被完全清除,只是守卫多了一倍不止。相比之下长乐钟下士兵稀少,可是在高高的台子上,那个白日懈怠混沌的撞钟人正引颈眺望天边某处,眼里精光吞吐,垂垂老矣的身躯蓦然焕发出无穷的力量感。
“来了,终于要来了吗?”他喃喃道,似警惕又似兴奋,慢慢地把手搭在钟锤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撞响钟鼎。
苍苍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东边天空似乎特别的亮,地平线以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即将要喷薄而出。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点,这时却头部身体一阵剧痛,眼前一懵,整个意识都涣散了。
再清醒来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摔在地上,整个人又有了重量和感觉,浑身无一处不痛,头发好像被谁攥住,头皮都快要被扯烂。
“给我狠狠地打!”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尖锐响起,紧接着无数拳脚往她身上招呼,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地双手抱头蜷缩身体,保护住要害部位。
“唔!”一只脚猛踹在她肚子上,她疼得冷汗直冒,情不自禁地抱住肚子,像丢进油锅的虾米,躬身痉挛不已。
“你们在做什么!”年轻男子的暴喝打断了众人动作,随即围着苍苍的人被或掀或抓或踹或扫地全都弄了开去,一时间骨折惨呼声不断。
苍苍被一双手小心扶起:“苍苍,苍苍你怎么样?”
是……连姨吗?
苍苍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看到连姨忧急含泪的脸,她动动嘴唇,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眉眼一皱,五指在腹部揪紧。
痛!好痛!
连姨心痛万分,抬头吼骂道:“方锦若,你居然如此歹毒,就不怕遭雷劈吗?”
方锦若?苍苍闭着眼睛意识迷乱,听到方氏冷笑疯狂的声音道:“我歹毒?我倒要问问是谁歹毒?我告诉你,她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能赎罪!侯爷不动她我不管,反正在我眼皮底下她就别想活着!”
“那你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趁我离开一会偷进来暗算算什么?”
“暗算怎么了?我是替天行道!珩儿你让开,你知不知道这小贱人做了什么?”
墨珩也在?苍苍勉强撑开一道眼缝,看见面目狰狞的方氏面前拦着个年轻俊朗的身影。“母亲,您别闹了,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苍苍她千辛万苦得来的解药救了父亲,她是我们侯府的恩人,您不能伤害她!”
他不顾方氏的气急败坏,转身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纱布都散了,伤口又开始出血了……苍苍,苍苍你能看见我吗?”
苍苍茫然地望着他放大的脸,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这样不行,连姨你快去叫大夫吧。”他说着想要抱起苍苍,可是连姨不让,她自己把苍苍抱到床上,就挨着她坐下,口气不善地道:“墨大公子若有心,还是你请去叫大夫吧,我可不敢再离开苍苍半步……”
苍苍终于似乎,明白了现下的情况,墨松得救了,墨鼎臣不急着杀她了,连姨回来了,自己,自己似乎安全了。
应该是这样吧……
无论如何,这算是好消息。枕着柔软舒适的枕头,她朦朦胧胧地陷入了沉睡。
她不知道,她睡着之后,东方天际骤然辉亮,有星状物划破夜空直奔盛京,随即陨落不见。
片刻之后,近二十年未响过的长乐钟声响彻长空,势如滚雷,将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从此寝食不安。
后北央有史书记载,敦和19年二月二十五夜,天降异相,有灾星自东方来,乃大央祸患之征兆。
另有野史改“大央”为“殷氏”,意为殷氏皇族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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