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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拿过一把茼蒿在认真地择着,口里以淡无可淡的口气说:“没有。”
她没有看他的脸色,但她似乎感觉到,他微微动了一下。
“你把手机扔了?”
“如果你需要赔偿,我可以买一个新的给你。”
“我想解释一下那天的情况。但前提是,你要相信。
“谢谢。”她在想,这茼蒿是素炒,还是凉拌。
很久,他再没有说话。打火机细微的声音,然后屋里有烟味。
她默默地起身,走到阳台,把他旁边的窗子拉出一点小缝。
“你现在,想让我怎么办?”含着烟雾的嗓子,似乎有点哑。
“谢谢。”她仍然是那两个字,然后又找来芸豆,一根一根地慢慢捋了起来。
青烟袅袅,在鹿鸣的眼前升起。
芸豆和那个人,在他脑中混成了一种记忆。
墙上的钟在慢慢走着,树上的蝉在不间断地鸣着,他倚在那里抽烟,她坐在桌前择菜。
“你就什么都不想问?”他又开口。
“如果非要问,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吃晚饭?”
鹿鸣狂吸了几口烟,“谷雨未,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谢谢。我对这事已经没了兴趣。”
“我那天是喝醉了。”
“再说一遍,我对所有的事情已经没了兴趣。”她站了起来,“吃了饭,请离开这里。从此就是陌生人,互不相识。”然后端着菜盆,走进了厨房。
阳台上的他,又点着一支烟。
依然是四个简单的菜,一个汤。火候刚好,调味也刚好。那曾以此为武器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年报的事,很复杂。”他开口。
她放下勺子,去打开电视,声音调到最大。
“你不必非要这样。”
“谢谢。此事已与我无关。”她依然平淡地说着,继续吃饭。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戏已散场,认赌服输。”她站起来,把自己的碗拾掇好,然后打开了防盗门,自己却进了卧室。
戏已散场?
戏仿佛真的散了场。她出现在所有她想出现的地方,学校、图书馆、超市,走在校园里,还是经常会有学生打招呼,“谷老师好。”
她笑容以对,“你好。”
也有人试图想再和她谈起正谷,她也是笑容以对,“谢谢。这事情我不清楚,请再问别人。”然后走开。
正谷的前途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无人理解,为什么谷维天并不想一步到位,却只是确认谷维春遗嘱的真伪。那个小个子的男人总在谷雨未的心头晃,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想想而已。
遗嘱之谜、谷家与鹿鸣之谜、内幕交易之谜、对赌协议之谜。有人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在问,到底对赌协议的另一方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这些大家都看不见。唯一能看见的是,谷维春一贯的嚣张和谷维天的低调。还有就是谷维天和谷维春的官司。
谷雨未就在这些声音当中,埋头于自己的书中。她每天就是看书,准备申请学位的事,一副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结论出来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份遗嘱居然都是假的。
你说,这个世界还能信什么吗?似乎,真是不可信的。
有人幽默地说,谷正雄可以去角逐奥斯卡最佳编剧和导演,人都死了,却搞得轰轰烈烈,把大家都赚了进去。正谷的股价却绝不幽默,如墙上的烂泥一样,啪啪的往下落。
谷雨未看着那短短的几个字的正式报道,下面是潮水一样的评论,好像是一具死尸养活了一群食腐动物。
假的?都是假的?
正因为是假的,所以谷维春一直想要她的?可她的,是真的吗?
她起身,从妈妈的首饰盒中拿出自己的。仔细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这个,不会也是假的吧?
无法名状的恐惧袭了上来,让她不禁打一个寒战。如果真是那样……
现在谁也搞不懂,到底正谷出了什么事。按常理来说,谷维天既然知道自己的遗嘱是假的,就不应该起诉谷维春。但事实上,他做了,不仅做了,而且做得更彻底,上诉!
于是,有财经专家评论,谷维天是不是疯了?这就是拿正谷的前途在开玩笑。正谷已经羸弱得不堪一击,这一剂下去,好比大风寒,正谷还有多少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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