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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道:“一路行来竟连半个值守弟子也没见到,莫非山上有险情发生?”
百里屠苏心中一凛,道:“御清所述之事定然非同小可!来路上灵兽也比往日稀少,难道……”
陵越摇了摇头,“先上山再说。”
两人加快步伐,不久便望见云天下默然矗立的青色城门,门后是九重殿阙玉楼十二所,青金白璧,灵光流动。
陵越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叹道:“仍是昔年景象。”
随着两人走近,门上高悬的太极法阵开始转动,两扇数丈高的石门缓缓开启。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执拂尘于山门处相候,在他身后,数十名年轻道子迤逦排开。
百里屠苏走上前去,抱拳道:“玉虚掌门。”陵越随在他身畔,一直默不作声。
现任掌门玉虚真人早年参悟大道,已修成仙身,是以虽然老态苍苍,双眸却湛若明烛,炯然有神。玉虚真人拱手回礼,开口便道:“有劳百里师伯远道而来……”
“无妨。”屠苏神色有些尴尬,“掌门,在下早已不是天墉门徒,这师伯二字愧不敢受。”
玉虚真人笑道:“贫道受业于前代妙法长老,常听师尊提起师伯,委实不敢僭越。”百里屠苏无奈地抬手扶额,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又听玉虚真人说道:“百里师伯与前掌门系出同支,贫道更不敢不敬。”
屠苏不由扫了陵越一眼。玉虚真人注意到,拱手施礼道:“请问这位少侠是……”屠苏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
“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屠苏正为难间,陵越持剑抱拳,朗声道:“敝姓王,微名不足挂齿。”
玉虚真人一抚颔下长髯,道:“少侠英姿飒飒,一表人才,却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否有何不便?”陵越只坦然答道:“在下相貌天生丑陋,不敢见人,望真人海涵。”玉虚真人虽不全信,却也不再追问。
百里屠苏细观老者眉宇神色,诧道:“掌门今日元神损耗极大,事态究竟如何?”
玉虚真人沉声长叹道:“老朽不惜拼尽残躯,只盼能力挽狂澜。”百里屠苏挑眉,道:“掌门修得仙道,何出此言?”
玉虚真人闭目悠长太息,道:“虽则修成仙身,不敢自诩得道。陵越真人在世时便曾教诲,济世利物是仁人之心,枉识金丹之道、通天地玄机,却不能度斯世之民,成之亦是无用。”
陵越微微摇头,抱拳道:“掌门言重了。”
玉虚真人苦笑道:“前掌门陵越真人天纵英才,只是不愿修仙。贫道于天墉一派无所建树,难望其项背,却不曾想连守业二字也做不到。倘令天墉城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贫道有何面目见祖师爷……”
陵越透过面纱看着面前的老人,仿佛看见当年跪在自己面前接过白玉拂尘的年轻道子,心中感慨,踏前一步道:“在下定当倾心相助,真人不必担心。”
玉虚真人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少侠高义,大恩不言谢。”
百里屠苏四下环顾一周,忽疑道:“派中弟子为何少了大半?”
玉虚真人宽袖一拂,指向身后险峰,道:“二位请跟我来,一看便知。”
走在路上,陵越问起玉泱近况,玉虚真人颇感意外地回头看他,道:“少侠识得玉泱师兄?师兄五年前便已仙逝了……”
陵越轻轻叹了一声,道:“从前颇有些渊源……不想却未能再见。”屠苏只同玉泱有一面之缘,依稀记得当年长跪于陵越旧屋外的那个额生朱砂的道人,心中亦颇多感怀。
众人来到后山,远远便望见山峰上飘浮着一大片紫色云霞,竟是数百天墉弟子聚在一起,灵虚三才阵罩住地上一道巨大的裂缝,在众人脚下铺开浩荡清光。原来天墉城内空旷少人,皆因都集到了后山。
众弟子见掌门亲临,纷纷起身行礼。玉虚真人凝气于胸,将声音稳稳送出:“各自归位,澄心守静,不可疏忽!”
百里屠苏见状已猜到一二,大惊道:“这是在……困守妖气?”
玉虚真人缓缓颔首,声沉如水:“昆仑合聚天下至清之气,亦是净化妖气的圣地,因而自古以来,昆仑地脉之中便困缚了许多妖邪孽物,正如蜀山道友建造的锁妖塔一般。只是昆仑地脉之事极为隐秘,一向鲜为人知。”
百里屠苏从不知此事,乍听心中大震,转头看了陵越一眼,后者朝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屠苏又问道:“听说有守山弟子无故丧命,如此看来当是妖物所为,只不知地脉中原本关的是何物?”
玉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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