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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被沈宴打屁股了!而且比上一次更那啥……刘泠怒叫,“沈宴!你敢打我!”“别生气,”沈宴悠悠道,“你不是要做慈爱又温柔的母亲吗?你知道慈爱和温柔是什么意思吗?生什么气呢。”“……”刘泠想要哭。 徐姑娘的反悔邺京一位朝廷重臣的儿子成亲,观礼者皆是叫得上名号的。这样的宴席,向来是太子跟徐时锦联络的好机会,所以徐时锦也去了。她和徐家几位姑娘陪着夫人们落座,嗑着瓜子,旁的姑娘扮乖巧,听长辈们教导;徐时锦偏坐着,对着窗子,窗外的男客来去,她皆看得一清二楚。她也看到太子出现,众人迎接。也看到诸臣找各种借口,与太子谈话。徐时锦悠悠闲闲地看着,看到众人中,陆家三老爷在太子被人簇拥着时,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太子一眼。三老爷起身,振振衣襟,背手似出行。陆家和太子?徐时锦眸子一眯,站了起来,在屋中姑娘们聊得愉快的时候,她从内阁中另一道小门退出,往正厅那边匆匆赶去。中途叫住一个端盘子的侍女,“陆家三爷极爱明前龙井,你去端一盏给陆三爷。”侍女疑惑地点了头,应声而去。徐时锦则穿过庭木,往长廊而去。她步履匆忙,低着头神情不属,在长廊拐弯时,“不小心”撞上了陆三爷。徐时锦忙道歉,“伯父,抱歉。”陆三爷看到是徐时锦,皱了皱眉。他们家对姓徐的从来没好气,徐时锦这个女人,更加讨厌。他根本不想与徐时锦说话,哼一声,就要绕过她走。但徐姑娘从来都是礼数特别周全的人,拦住三老爷,仍在道歉。“是我走的太急了,非徐姑娘之过,姑娘不要介怀。”陆三爷勉强开了口。正此时,身后有侍女徐行,给陆三爷递了新茶。那侍女正要开口,徐姑娘已先笑道,“明前龙井?顾大人倒是有心了。”顾大人即是今日新郎官的父亲。她笑一笑,“我愿以茶代酒,给伯父赔罪。但看伯父似有要事,这茶,不如先放下,过会儿再说?”“……好。”陆三爷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次真走了。看陆三爷离开,徐时锦将茶盏放到侍女手中的茶盘中,神情淡漠,“这是陆三爷的茶,他最爱此茶,你看着些,莫等茶凉了。”等徐时锦回到阁中,隔窗一看,先前侍女捧着茶盏,小心等候。原先厅中众星捧月般的太子,已经不见了。徐时锦若有所思。再过片刻,她似无意间路过那个侍女,吩咐,“看来陆三爷不会回来了。茶凉了,就倒了吧。”侍女不明所以,完全不懂这位姑娘前后反复是何意。其实,徐时锦只是猜,陆家跟太子有牵上线。但合作的深浅,她却不知道了。正好一盏茶的功夫借以试探,她起码得知,虽不解陆家跟太子联系了多长时间,但双方的合作,绝不只是一点点。徐时锦垂下的眼眸微冷:陆家?是了,太子如今权势滔天,陆家审时度势,整个家族向太子靠拢,寻求庇护,是很有可能的。让她心寒的,是太子明知道她之前在对付陆家,明知道徐家和陆家交情不好,却仍接受陆家的投名状。她出了一会儿神:太子是比她更合格的政客。任何人,于他有益,他就愿意合作。但是她徐时锦做不到这样,她若厌恶一个人,就厌恶到底,绝不可能勉强自己去委曲求全。徐时锦在一室莺歌燕语中坐着,惶惶然,她想了很多,越想越颓然,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来。等到暖香进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起了身,跟暖香离开。是太子的人联系她,想让她过去一见,跟她谈些事情。徐时锦进屋时,见明火中,刘望峨冠博带,手撑额头,目光含笑看她。徐时锦目光将四周一扫,侍女在收拾茶具。她似无意笑问,“原来我在殿下心中这样没地位,请了我来,之前还有别的客人。”太子大笑起身,“他们怎么能和小锦比?孤今晚出宫,可是为小锦你来的。”他只字不提之前的客人,完全没有跟徐时锦介绍的意思。徐时锦便心中了然,不愿意她知道的客人,那就真的是陆家三爷了。她的心到此时,是真的冷下去。太子手搭在她肩上,柔声,“小锦没话跟孤说吗?你不想谈谈太子妃的事情?”徐时锦低着头,喃声,“有什么好谈的。”“那朝廷的事呢?”徐时锦神色更淡,“那更没什么谈的了。”“……”两人一时无话。太子冷眼看她,眉目攒起,似冰雪将聚。但过了一会儿,他仍没出声斥责,只温声,“看来小锦心情不好。也罢,孤就陪陪小锦,什么都不用说。小锦,你要相信孤,你不愿意做的事,孤不会勉强你。”徐时锦望着夜窗的方向,沉默不语。刘望站在她背后,看着她乌发玉身,也是无言。徐时锦想:在今晚宴席上,她本打算将自己对沈昱的猜测告知殿下,但她现在不想说了。她得给自己留底牌,她不能那么傻。她觉得自己自私,更觉得自己的爱情正在死去。也许爱情和权力牵扯到一条线上,本就复杂,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要求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