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咦,我竟然没死?哼哼、嘿嘿嘿……”神智清醒过来,大脑能控制身体四肢后,周虎赫低声咕哝两句,挣扎着向不远处侧翻的雪地车爬去,身体的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穿心的疼痛,让他刚毅的脸庞扭作一团。为了防备追击者的进攻,必须要在这开阔的地面上寻得一处掩体,而倾翻的敞篷雪地车无疑是最合适的。
握住被抛出车外的自动步枪,一种凶戾的彪悍混合着疯狂涌上周虎赫的脑海。
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垫背的!杂种们,都来吧……
半靠着坐在雪地车的地盘旁,周虎赫沉着的等候追兵们到来,一种决死的悲壮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奇怪,这帮王八羔子难道都被摔死了,要不迷路?怎么还不出来。”一刻钟过去了,身体机能都恢复了七七八八,周虎赫仍然没有看到追击者的影子。
漫长无际的等待、忐忑不安的心理阴影比死亡更让人绝望,此时已经磨灭了周虎赫等候的耐心。
算了,既然你们不来,老子就先走一步,可别怪俺没等候。
机警地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在没有发现任何可能隐藏敌人的死角后,周虎赫放心的站起,把倾翻的雪地车掀过去,弯身捡起散落在雪地上的物品。
一支黑色外鞘的多功能军刀斜刺在积雪中,只露出短短的一截刀柄。周虎赫弯身拔出刀子,神色怪异的看着雪层下枯黄的草皮,整个人呆住了。
洁白的积雪竟不足四寸深,雪层下的地面上枯草干黄。可是在坠崖的那一瞬间,周虎赫明明看到山体的一侧完全被削掉了,裸露出的灰白色山岩在积雪映衬下极为显眼,仿佛妙龄少女雪肤上的牛皮癣。
有奸情!死盯着小山丘看了一会儿,周虎赫紧锁着眉头咕哝道。
找回散落的物品,周虎赫踏上雪地车,打火后向着东方奔驰而去。因为无法测量经纬度,仅凭着手头上的大比例地图和指北针,他只能大致确定自己当前的位置在额尔古纳市与根河市之间,金河以南根河之北。鉴于西边的额尔古纳市临近边疆,相对根河市存在的风险更大,周虎赫决定前往稍远的根河市。
#######################################################
夕阳斜挂在火红的云霞上,苍灰的西南天如同泼洒了鸡血,金灿灿的一片。凛冽的西风扑过白茫茫的地面,折弯了高草,摧残了树林,更将周虎赫的一颗小心肝降温到零下1。8度。
五十五里的范围内,一栋建筑没有,一个活人不见,任何与现代化有关的人造物质仿佛被活生生地抹去了,不留半点儿痕迹。尽管呼盟人烟稀少,偌大的根河市面积超过3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可怜的17万,可是奔行数十里都不见文明痕迹,怎么也不应该啊!
“奶奶的,提倡少生孩子多养猪的应该全部枪毙。这人烟稀少的地盘,亟待移民开发啊。……咦,好像北边有狗叫声——还不止一条。红帽子大爷保佑,总算有个盼头了。”荒凉的原野上隐约传来几声狗吠,这噪声落在周虎赫的耳朵里堪比九天仙乐。有狗的地方就有村庄,露宿的危险被扼杀了。
沿着山脚,雪地车磕磕碰碰的驶向北方。几分钟后,视线开阔的山麓下,停车驻足的周虎赫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半里外那群貌似人类的家伙正乱糟糟的大呼小叫围堵一头棕熊。
他震‘精’了……
尽管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本叫《社会》的副科教材就已经开始启蒙未来的小公民要认识到华夏国地大人多,各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极度不平衡这一基本国情。活了二十三年,走南闯北的周虎赫也曾拜会过不少贫穷的山坳破寨子,但是印象中似乎都没有眼前这样震撼。
北疆的人民即便贫穷,也是有底线的。毕竟人家彪悍敢斗,地处敏感,会哭会闹有奶吃,不像大西南山沟子里没见过世面的兄弟,只会埋头苦干靠自己。过去汉人骂穷养羊的臭鞑子,如今却只能羡慕的看人家卖了羊毛卖羊肉,遭了天灾拿补助。
山前的旷野上是一群野人,真正的野人。他们身材短小,但却生得敦厚壮实,大多数人的穿着都很简陋可笑,身上的衣物仿佛就是一块完整的兽皮,毛茸茸的皮帽子纯天然的罩在圆圆的脑袋上,编成小辫的头发披散开。最让周虎赫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手里举着的武器,假如木棍算是武器的话。
因为要尊重少民的传统风俗,在边疆地区刀具枪械并不像内地那样严厉禁止,许多牧民家都备着猎枪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