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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佯装苦笑回答,同时内心深处一阵刺痛。
毕业之后不久,在一种不须明言的默契下,接连几年大家都会选择一天聚在一起。就是连休第一天的晚上。即便没有约好就前来,但只要察看社团大楼附近,就一定会遇见某人。
然而,又过了数年之后,同伴们逐渐因为调职或是换工作,散落在各种「不太方便过来」的距离。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其中也有人移居至远方。
因此事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邀请大家在学园祭时会合,但若没有事先约好,也不能保证见得到以前的同伴,只是徒增扑空时的空虚感罢了——不,这样自欺欺人也无济于事。其实就是因为每当他一想到届时或许见不到任何人,那股涌上心头的寂寞感,就让他愈来愈怯步。
尽管如此,每个人却都不够老实。不敢拿起电话联络大家:「今年的学园祭大家见个面吧!」
明明经常以电话或简讯联系、明明偶尔少数几人会一起去喝酒,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喂,要不要回今年的学园祭看看?」这句话。
就像是「机研号」与黄金骑士号对战时,那个垂死挣扎的扫堂腿招式。
倘若试着问出口,对方却早已不再执着于「那段时光」,不会再特意拨出时间见面的话,怎么办?
大伙各自都拥有家庭,事业忙碌,难得的连休却要特地回到母校的学园祭,大浪费时间了吧——如果他们开始这么想的话,怎么办?
抱歉,我有点不太方便回去。
他害怕正面听到这样的回应,因此施展不出比扫堂腿还要强大的招式。
「啊,那个是正门吗?」
见到远处搭起的拱形大门,妻子兴奋地抬高音量。
「啊,对。」
时至今日,他仍然有种错觉,仿佛那台莱姆绿色的登山越野车,又会哗众取宠地翘起前轮疾冲而出。
「该怎么形容呢……」
妻子走过拱门后,大感意外地嘟囔:
「明明是祭典,感觉却好朴素呢。明明就组装了这样一个气派的拱门啊……是故意尽量不布置的吗?」
拱门上,间隔平均地贴着「第○届成南电机工科的大学学园祭」几个大字,每个字都是逐一印在B4纸张上,并将字体放到最大。仅此而已。
「咦,我们每年都是这样啊。其他大学不一样吗?」
「因为我就读女子大学,也不晓得他校的情况……不过,我们虽然无法组装那般气派的拱门,但是布置上会更加用心喔。固定装饰用品就有纸花等等……我也去过男女同校的学园祭,也和我们一样,会布置得比较华丽呢。」
接着她一边走在校内的人行道上,一边指向贴在墙壁上的传单。
「你看,譬如传单。这样也未免太过单调了吧?」
以封箱胶带粘起的纯黑白影印传单,贴满了整面墙壁。
「当然,我知道一般胶带的黏着力不够,可是我们都会用其他装饰品遮掩住胶带的部分,或是将一截胶带粘成圆圈,形成双面胶带贴在传单的背面……可是你们完全没有顾到这些小细节呢。感觉上像是在说:只要别掉下来就好了!」
妻子的这番言论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原来还有这些方法啊……」
「因为难得办学园祭,这样子太煞风景了吧。」
「可、可是如果下雨,那些纸花就会脏掉啊。」
「装饰在户外的纸花,就用不怕淋湿的材质做就好了呀,例如玻璃纸。」
不过——她忍笑说道:
「这种率性的作法,正是『百分之九十九男校』的风格吧!」
「嗯,至少在我们那一届,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情呢。看到这些传单,我想现在大家还是一样不在意吧。」
对了——这阵对话又令他想起往事。
「我们曾经接过女子大学的委托,帮她们组装学园祭的大道具喔。」
「是之前那间千金小姐学校?」
「不,不是。是间不论是偏差值还是气氛,都比较平民化的女子大学。大概是在我大三的时候吧……某位学弟的姐姐就读那所学校,恰巧他的姐姐又担任学园祭执行委员。她们学校没有木工人才,因此每年正门都无法做大规模的装潢,就嗯学弟能不能想办法找人过去帮忙。」
我懂我懂!妻子连连点头。
「是啊,女子大学可以做出很漂亮的精致装饰品,可是组装不了大道具呢。例如方才的拱门,我也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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