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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理论,林星还是认可的,于是语重心长道:“先生所言,句句醒世。做学问就该踏踏实实,刻刻苦苦,而不应该流于形式。纵观历史,自南北朝一来,文坛多浮夸之风,这个习惯非常不好。这其中,文人难辞其咎。尤其是宋朝,文人脂粉气太重,毫无务实之心。朝中君臣共簪花,与妓游京城,一派**之风;坊间声色犬马,莺歌燕舞,一派享乐之风。现在的文人,读书只为取仕,幻想朝为牧田郎,暮登天子堂,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试问怀着这种理想的读书人,他的境界又能高到哪去呢?”
钟德听得大感投机,兴致盎然道:“大人所见,与我略同。我正是因为受不了文坛浮夸之风,才辞官退隐,在这边远小城,寻找一块澄净之地,修身养性,教化乡邻,就算是生平一大乐事了。至于为官做宰,却是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林星听完这番话,更觉他志存高洁,不愿宦海沉沦,同流合污,心中对他又尊敬了几分,道:“先生清高孤傲,颇有陶潜遗风,林星佩服。”
陶潜就是陶渊明。
钟德听完很是高兴,道:“不瞒大人,陶渊明正是我最喜欢的文人。”
座下一众书生见二人滔滔不绝,纵论古今,针砭时弊,所谈之言,无不句句在理,所用之词,无不字字珠玑,顿时感觉到自己与这两个文坛巨人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韩文心悦诚服道:“诚如大人所言,小生确是抱着朝为牧田郎,暮登天子堂的想法读书,从未想过什么经世治国。我曾幻想取仕为官之后,可以光耀门楣,与妓同游,把酒言欢,殊不知这是多么堕落的生活。听完大人教诲后,再回想起过往种种幼稚观念,小生真是惭愧万分。”
他的话道出了一众书生的心声,众人惭愧不已,低头反思。
林星见众人这般模样,笑着道:“做官和做学问一样,也不应该流于形式。好官不一定非得整天一副忧国忧民的苦瓜相,只要上敬君王,下抚黎民即可。文人就该有文人的洒脱,什么白日放歌,什么借酒吟诗,什么赏景写诗,什么喝酒斗诗,都不算放浪形骸,更不算堕落。”
钟德见一众弟子谦虚受教,高兴道:“大人说得对,风流洒脱也可以是好官。多谢大人帮我教育这帮不成器的学生。”
林星感到时机成熟了,便说出此行的目的,道:“我不过是点化几句,至于能不能成才,还得看他们自己。我身为韶州通判,眼见书生们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地做学问,心中很不是滋味。因此下定决心,要为那些取仕无望的书生们安排出路,以免他们落魄一生。”
钟德闻言一震,不能置信道:“什么!大人要为落魄书生安排出路?”
作为地方官,为辖区的知识分子解决就业问题,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在宋朝这个年代,州官为书生安排出路,却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
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林星郑重地说道:“不错!安排书生的出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韩非子说过: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一个人如果落魄太久,就会对国家充满怨气,造成思想极端,从而走上不归路。”
钟德欣喜地拍着桌子道:“好一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此时,钟凤娇端着一壶沏好的茶水走了出来,远远说道:“爹爹,你又激动了。只要你一激动,就会拍桌子。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怕学生们笑话,我看你呀,就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钟德老怀开慰,并不在意女儿的揶揄,笑道:“你个丫头懂什么。”
钟凤娇看着谈兴十足的父亲,摇摇头表示无奈,轻轻地将茶杯递至林星手中。
林星接过茶,只觉芳香怡人,不知是茶韵飘香,还是钟凤娇身上的少女幽香,香气沁入心鼻,不由心神一荡,忙收摄心神,道:“好茶!”
钟凤娇开心道:“这是茉莉花茶,虽不是名贵茶叶,却极讲究沏茶之法。这壶茉莉花茶前后共有十八道工序,沏出来之后茶香四溢,味道津美。”
林星浅喝一口,果觉入口甘甜,茶味盈腔,大赞一番道:“想不到钟姑娘除了容貌秀丽之外,沏茶功夫亦是如此高超,果然是端庄贤惠,温婉有才。”
钟德无奈苦笑道:“阿娇这个丫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精于茶道,就是不爱女红针织,一点妇道人家的本事也没有,我这个当爹的还真是头疼。”
钟凤娇总觉受了数落,扭着身子不依道:“爹爹!”
林星见她这般小女儿情态,又是心驰神矜。
众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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