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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才值得一提吧,只是严大人还不足以让我包下整个尚香楼。”
严闻舟一怔,似未听出我话语中的淡淡嘲讽,朗笑道:“大人说笑了,臣自知鄙陋自然没有资格让大人包下尚香楼,今日大人能包下清风酒铺和臣同饮,臣都觉得大人实在是抬举微臣了。”
我伸手指了指桌旁的椅子,示意严闻舟坐下,见严闻舟落座后我才道:“不在朝廷,不在宫里,严大人也不必说这些官话套话,什么抬举不抬举的,我只是觉得那日严大人请我喝了酒,我不回请似乎说不过去。”
虽然那日最后的酒钱还是我出的,还出了送他回府的轿子钱。
我顿了顿又感慨道:“有人请我,自然要回请,有人算计我,你说我当怎么办?”
严闻舟脸上的笑意凝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看了眼酒铺子里正中的那张桌子,也不答我的话,换了个话头道:“既然今日大人都包下了整间酒铺子,为何不去坐正中那张,采光好,掌柜上酒菜也方便。上回坐角落是因为别的位置都坐了人,今日没人,大人为何还是要坐这角落里?”
我接了他的话头,平静道:“虽然这酒铺子里没人,就连掌柜和小二都被我遣去厨房呆着待命了,可有些话说出来还是怕人听见,有些阴损的想法讲出来还是会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坐在正中,还是角落好,够阴暗。”
严闻舟笑道:“臣不懂大人的意思。”
他的笑依旧如三月春风坲面,又如和煦阳光直暖人心。
往日见他的笑容总觉舒坦,让人莫名想要亲近,可今日再看只觉虚伪,惹人厌恶
我饮了一杯酒,正色道:“众所周知我向来是不待见严大人的。”
严闻舟微微张了张嘴,故作惊讶道:“臣今日才知,原来臣竟一直不招大人待见。”
我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继续道:“虽然不待见,可我一直敬佩大人,敬佩大人的霁月清风,敬佩大人的正直清廉,敬佩大人是一位如玉般的真君子。可现在我却觉得以往是瞎了眼,看错了人。原来你不过也是一个暗中玩弄阴谋,离间他人夫妻感情的小人。”
严闻舟叹道:“臣不曾想过原来自己以往在大人眼中竟是那般人物,臣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承蒙大人以往那么看,实在汗颜得很。”
我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
严闻舟笑而不答,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着喝了下去。
我冷笑道:“这杯酒不知严大人喝着觉得如何?”
严闻舟放下了酒杯道:“不兑水的女儿红对臣而言还是烈了些。”
“可严大人一直喝的不都是这样的女儿红吗?兑水的女儿红只是上一次和我对饮时才特意喝的吧。”
我玩弄起手中的酒杯,也不看严闻舟,徐徐道来:“不知严大人的局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让我猜一猜。是从秀男大选时?还是得知许寻深得陛下恩宠时?我猜是后者吧,正因许寻得到了突如其来的恩宠,你才有条件设下这个局。”
严闻舟神色自若,丝毫不为我的言语所动,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很想知道我会说出什么有趣的事。
“书画中有一种技法叫留白,同样地算计人心的方法里也有一种叫留白。通过不经意间透出的只言片语,让人在回想琢磨间将其当真,那些被算计的人还常常为自己的才智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推断出了真相,熟不知早已落入他人的陷阱中,他们深信的所谓真相,不过是施计之人想让他们以为的真相。”
“这几日我越想越觉得严大人可谓是我见过的人中将留白这一计用得最炉火纯青的人了,仅凭几句酒话和一幅画卷便可以让一位丈夫对他的妻子产生芥蒂。”
“留白一计看似简单,有时不过寥寥数语,可真实践起来却不是一件易事。因为你说出的那几句话既要让我信以为真,又不能显得太过刻意,于是你想到了酒后吐真言,想将那几句话当酒话说出。所以那日你便在我常去的书铺里假装偶遇我,接着顺理成章地提出去你推荐的酒铺中喝酒。再借醉后说出那几句话。可你要说出的话毕竟不是真言,所以你不能醉,只能装醉。”
严闻舟温柔地笑道:“臣料想像大人这般谨慎的人事后一定会暗中派人查探臣的酒量吧。敢问大人所查的结果如何?”
我诚实道:“不错,回宫后我是查过你,得到的答案是你的酒量的确很差。”
严闻舟平静道:“既如此那大人为何又要说我装醉,莫非大人认为我有通天的本事收买和我共饮过的人,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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