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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太大了。犹还记得十年前怀佑儿时,她已然比适龄产妇辛苦许多、痛苦许多,现在即使能怀孕,也太危险。危及她安全的事,他绝不会做!
相对无言,气氛尴尬,还是季妩先说道:“我做好了冬衣,拿来让陛下试试。”
商晟点点头,季妩招呼炜上前,展开了一件肩担日月,摆绣山河,流云若现,浮光若隐,细处精美,大处又不失气魄的黑色大氅,服侍商晟试穿。
“右相究竟是为的什么事?”季妩随意问道。
商晟张着胳膊,“锦都赋税的事。”又问,“你怎么看?”
停了一会儿,季妩低声道:“那不应允就是了。”
商晟微微蹙眉,“你也觉得不应当应允?”
季妩指尖滑过商晟衣领处的烫金滚边,叹了口气,抬头道:“照说,朝堂上的事我本不该多言,但从前陛下问我,我也没少说过。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国,而是家;外人说我母仪天下,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些见也未见过的子民,而是我的丈夫。如果这件事令陛下生气,那何必”
“软刀子。”商晟轻笑。
与商晟而言,锦都这个心结从未打开:明知杀戮和镇压是弱者的表象,却无法以平常心态处之,恨不能杀光了锦都的男人,掏光了锦都的财富,他才放心。狐韧三番两次上书,他不愿听,却也知道天下四方,锦都是他的土地,苍生黎民,锦都的百姓也是他的臣民。不是没有动摇,需要的只是个台阶。花倾之的剖析可谓鞭辟入里,但商晟却别扭了——就这样允了,岂不是向一个孩子投降?
季妩说的不是真心话,可对于商晟,够窝心,这就够了。
季妩低头莞尔,心知事已成了十之七八。
“奏折不是狐韧上的。”商晟道。
“不是右相?”季妩佯装惊讶,问他,“那还有谁这么胆大?”
胆大,不错,就是胆大!商晟冷“哼”一声,“花倾之。”胆大,却是心细。
“是他?”季妩思索片刻,轻喃道,“这孩子倒是仁义,也肯做实事。”
商晟心道季妩所思太过单纯,但嘴上不说,只道:“他不但请求减轻锦都赋税,还要推辞我赐给他的三千食邑。”
“那陛下也一并准了?”季妩问。
准了?商晟心下冷笑:他若准了,岂不更成全了花倾之的为民请命之名?
“我加赏他到食邑五千!”商晟拂袖转身,提起御笔,龙飞凤舞。
季妩一旁看着,唇边流过温婉的微笑。
去罹送信去了钰京,倾之也未偷闲,隔天便投贴拜访驻守锦官城的黑甲军将军左鹜和一年前来到锦都督军剿灭子归山的前云翼卫统领邬哲。在玄都时,倾之便与左鹜有交,而邬哲,在云螯时也曾见过,彼此都不陌生。然而左鹜和邬哲却都不曾想过那个叫赵青的孩子和少年竟然是锦都的遗孤。
钰京方面传来的意思,陛下不待见花倾之是肯定的,邬哲是商晟的心腹,商晟看不顺眼的,他自然也不喜欢。左鹜倒还记得倾之小小年纪,冷静睿智,只身屠狼的事迹,但他原是左都家奴,倾之这次利用了左家,要左鹜不存偏见,也绝不可能。吃闭门羹是可以预见的,但倾之自有妙法——在“白跑”了两趟,做出了足够的退让,给足了二人面子之后,他一句话令左鹜和邬哲不得不重新掂量——“两位将军想不想一年之内平定子归山?”
果然,见效。
“这就是全部了?”初尘挂起倾之从左鹜处得来的子归山地形图,端着烛台,凑近了脸有模有样地研究起来,“无非就是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还用他们说?”
倾之脱了外衣,拿手巾抹了把脸,擦了擦手,“听左鹜说子归山常常夜袭黑甲军营,颇为恼人,而他们数次追击都无收获,疑有‘刁民’暗中协助,由此可见锦都人心向背。”走到初尘身后,看着地图,他道,“我倒觉得子归山一定另有隐秘出口,日常之需倒在其次,子归山精于铸造兵器,可山上并无矿藏。”
初尘点点头。倾之揽了妻子的肩,问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明晃晃的烛光蒙在羊皮图卷上。“火攻。”初尘不假思索。
倾之点点头,道:“左鹜说他们曾经试过火攻,但每次点火之前分明还是晴日丽云,一旦火起却立时乌云压境、大雨倾盆,后来传出些谣言说火攻杀伐太重,触怒天神,倒行逆施,必遭天谴,以至于引得军心不稳,不得不放弃了。”
“唔,天神啊”初尘轻喃,仰头望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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